县衙里,县太爷刚送走了谢尧,他已出嫁的女儿何慧就登门了。
“你一妇道人家,这么晚还出门来,我女婿呢?”县太爷嘴上说教,不过还是马上让女儿坐下,吩咐仆人拿吃的倒喝的。
何慧坐下后,遣退了仆人,待屋里只有她和父亲,才开口问:“春娘子真的死了?”
“你就是为了这事?你一个女儿家,不许关心这些腌臜事!”县太爷继续说教女儿。
“阿父,这事对女儿来说很重要!”何慧轻拍了下桌子,面上很是着急。
县太爷这才正视女儿,他女儿大家闺秀,何曾这般急切过?“是真死了,金钗刺头,当场毙命!你才又有了身孕,还念春娘子作甚?”
“阿父!这案子不可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不仅是女儿,清水镇不少妇女都再活不下去了!”
县太爷懵了,“胡说什么呢?你是我何家嫡女,就算是出了嫁,也还有阿父保护你。”
“那春娘子死有余辜!阿父……”何慧扑跪下去,抱着父亲的腿,眼泪潸潸,“女儿求您了,这案子就此了结吧!”
县太爷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也是不解,细细问来。
何慧回想起半年前,浑身抖个不停,“家婆急着抱孙子,闻春娘子梦女娲,送了那鼓鼓一荷包,才央着人带女儿上庙求子,谁知女儿喝下一杯水……”
何慧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那杯水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再醒来……再……女儿已被!已……被……玷污……”
何县令握拳砸桌子,“是谁!”
“若不是燕儿才两岁,女儿才不苟活!”何慧跪坐在地上,紧紧拧着裙摆,真个人都在颤抖,回忆起那日随春娘子上女娲庙求子,喝了杯水就不省人事,再醒来赤身果体,她已嫁人经人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身下的异样代表了什么?
这个世道,丢了清白,她还怎么活下去?如果不是春娘子死了,阿父要追查这个案子,她打算一直隐瞒等女儿出嫁,她就自行了断,死也死一个清白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