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还在研究遗书。
谢未弦看着他的侧脸看了片刻,感觉心里的火莫名消了大半,于是凑了过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跟他一起看起了那封遗书。
陈黎野倒是接受性十分良好,什么也没说,只不过谢未弦搁在他肩膀上的手让他感觉有点不得劲,于是他目不斜视地伸出了手,拿起谢未弦的手就放到了自己另一边的肩膀上。这么一来,他们俩反倒挨得更近了。
陈黎野做这件事时目不斜视,头也没抬,习惯得像是已经跟他这样在一起很多年了一般。
倒也确实很多年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凑在一起看起了遗书。
谢未弦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他只觉得这遗书写的真是太狂草了,每一行字都跟鬼画符似的,也亏得陈黎野全能看懂。
就这么过了片刻之后,陈黎野就忽然眼前一亮,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了句;“我好像懂了点。”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众人没听见,只有谢未弦听见了。
谢未弦便侧了侧头,问他:“什么?”
“这封遗书的重点,应该不是馆长死了这件事。”陈黎野说,“毕竟是地狱公告说的馆长已经自杀身亡,那个东西不可能是骗人的。它可能会玩点文字陷阱,但绝对不会骗人。而且无论怎么看,自杀身亡这四个字上都玩不了什么文字陷阱。”
人群之中的韩骨爱第一时间听到了他在分析,连忙伸手示意其余人噤声。于是,众人又纷纷侧过了头来,看向了陈黎野,听起了他的分析。
陈黎野接着说:“既然馆长已经死了,那就证明那个小孩已经复仇成功了,但罪恶之所以还没有被终结,有两个可能性。一是馆长没有悔改,那个小孩儿的怨念散不掉,第二是馆长虽然死了,但是他做过的什么事情也能被称作罪恶,而且即使馆长死了,这件事也没能得到终结,那个小孩也没办法插手改变,所以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
众人沉默。
陈黎野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且好久都没人说话,就又补了一句道:“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