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可摆摆手,说的玄乎:“天机呢。”顿了顿,语气忽然便轻快,“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时来运转嘛。”
时不可走后,迟宁独自深思,忽然一位下属找来,急急忙忙下跪禀奏:
“迟仙尊,魔族连夜突袭而来,已经到城下了!”
迟宁脚步一晃,顾凛竟来得这样快!
城门外的积雪被踏碎,白茫茫的冰域里,混入一片乌沉的黑。
是准备充足的魔族士兵。
炎北不养马匹,豢养魔兽为坐骑。魔兽强悍,让魔族人如虎添翼。
他们的战斗力很强,让中原人畏如蛇蝎。
迟宁没有停顿,换了身银色铠甲,背负长剑,骑着战马走在队伍前列。
响起铁齿轮相互绞合的声音,巨大的城门被锁链吊着缓缓放下。
迟宁驱马而行,把灵犀系在手腕上,边走边挽,牙齿一咬,绑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结。
如果这次身死,灵犀能引着他,魂归故地。
“擂鼓出战。”迟宁下令。
两方对垒,刀光剑影,快速拼杀,每一刻都溅崩着血。迟宁剑尖的滴血连成一条线,落在雪地里,红白分明的悲壮。
迟宁一直在对面找顾凛的身影,一位魔族士兵提着大刀向他砍来,迟宁闪身欲挡,重重的刀柄却被挑飞。
沈秋庭扮做普通士兵,护了他。
迟宁杀红了眼,咬牙斥沈秋庭:“你又跟来!”
沈秋庭答:“不想你死得太快。”
这一战,双方倒地的尸体几乎一样多,热血化开坚冰,淌进泥土里。
迟宁始终冲在队伍最前端,赢得了所有士兵的尊重。
但只有迟宁知道,他只是在透支自己的灵力,在死路里趟出杀伐快意。
夜晚,魔族在山脚下扎了营。
阵前站了一排人,手足带镣铐,衣衫破败地跪着。
顾凛终于出现在阵前,声音倨傲。
“你们人族不是讲究团聚,这是我们俘获的,存活下来的所有战俘。”
“迟宁独自来领,战俘全部归还。”
顾凛不在最开始丢出筹码,而是在厮杀半日之后。
先亮出魔族强悍的实力,再来谈条件。
潘云鹤在堂上焦躁地走来走去:“这是陷阱!迟仙尊不能去!”
一同商讨的还有七八个军官,多数点头附和潘云鹤。
最开始有一人说:“五百条人命,每一个都是我们的兄弟,他们个个都有家人,都等着他们回来!”
另有人附和:“迟仙尊修为高深,这一趟是很冒险,但肯定能安然无恙……”
迟宁还摆弄着手中的玉佩,指腹轻轻擦过圆润的轮廓,把玩的时间久了,玉石带上了和迟宁同样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