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快四个月的时候,善善还是出现了。
那是中午,宋伶俜刚刚睡着没多久——嗯,这是另一件悲伤的事情,因为过久的无所事事,他开始失眠了。
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忽觉身边被褥微微下陷,紧跟着,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他的鼻子,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嗓音:
“伶俜大懒虫,还不起床。”
宋伶俜昏昏沉沉的,意识尚未清醒过来,身体却已先一步有了反应: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然后给近在咫尺的善善来了个头槌。
“啊!”
别误会,这一声惨叫不是善善发出的,是宋伶俜自己发出来的。
他感觉自己像一头撞在了木头上,身体才弹起来又倒了回去,捂着额头眼冒金星,半晌说不出话来。
善善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紧张地扒开他的手:“伶俜你没事吧?”
宋伶俜皱着眉捱过了最痛的那一阵,摇摇头,低哑着嗓音道:“没事,你怎么来了?”
善善坐在他床边,理所当然地说:“我想伶俜了嘛。”
“放屁。”宋伶俜轻声哼哼,“要是真想我,能过了四个月才来找我?”
“是真的呀。”善善急了,又凑过来,很有些委屈地说,“我也想早点来看伶俜,可是我出不来。”
出不来?宋伶俜自动理解成,容停把善善也关了起来,顿时心疼坏了,也不计较时间问题了。
他近来休息得实在太少,此刻眼睛干涩得厉害,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还在不停地流眼泪,整得跟他有多感动似的。
他揉了揉眼眶,又打了个哈欠,对善善招了招手,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