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 叶轩想, 前一秒他还能闻到周围环境里的腐尸味道，闻到他们身上刚沾染上丧尸血液的味道, 甚至还能闻到自己血液的味道，可是在触碰到凌嘉泽嘴唇的那一瞬间，这些背景里的味道全部消失了，只留下很轻却直达心底的甜味。

这比他两辈子吃过的所有糖果都要甜。

他情不自禁地向更深的地方探索, 寻求更多的甜味, 感觉到怀里人对自己毫不设防后，更是顺着他的纵容愈发的放肆, 直到凌嘉泽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忍不住轻推了他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松开了手。

分开以后, 两个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拉开了距离。

片刻之后, 凌嘉泽先开了口。

“学长……”他因为刚才呼吸不畅眼睛里略微有了些雾气, 虽然脸红的厉害但还是抬头看着叶轩磕磕巴巴的说：“学长为什么亲我？”

“我……你……”

叶轩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 我只是一时冲动？这听上去太像一个吃了不认的渣男了。

可真要告白，他又觉得此情此景过于不合适, 而且还缺少关键的一环——他想要先知道凌嘉泽对自己的情感来源于何处, 想要知道他所喜欢的到底是记忆里那个已经被他本人遗忘掉、十分久远的叶轩, 还是现在这个经历了十年末世后又一次回来的叶轩。

如果凌嘉泽对他所有的感情都源于前者, 对他所有的认知也都停留在前者，那么叶轩想他们或许并不合适。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在这一前提下，凌嘉泽早晚有一天会发现和他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这种随时可能崩塌的感情叶轩不想要，也不敢要。

与其有朝一日因为感情问题和理智起争执，倒不如早些把话说清楚，做一个决断，这样对于大家都好。

一时间这个面积不大的空房子陷入了令人尴尬的静默之中。

见叶轩不说话，凌嘉泽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脸上也不复之前的激动。他轻咬了一下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艰难地开了口，“学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与此同时，叶轩也终于做出了决断：“你让我稍微静一下，等我们离开这个镇子以后在说这件事情行吗？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因为同时开口的缘故，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才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