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映对神志不清的老人的态度好的出奇,完全做到了一个受宠的独孙的态度,不仅半点冷淡都没有,甚至还有点隐隐的撒娇腔。

秦奶奶犯病时像个小孩儿,这会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既高兴又委屈,张口往外说的都是告状:“乔乔,你看屋子外面那人,他也讨厌,大早上就把我吵醒了,非要说我是他奶奶,要接我回家。”

乔映抽空回头看了眼,只能看见堵了一半门口的高大身影。

秦奶奶不能吹风,窗户跟窗帘大多数都是拉上了,她也没开灯,乔映其实没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样。

他哄了好半天,最后拆开带来的礼品袋,从里面抽出一盒,打开了放在秦奶奶面前。

秦奶奶一边用小勺子舀蛋糕,一边还有些含糊不清地指着门口,对乔映没来之前发生的事儿耿耿于怀。

“乔乔,你去,让他走开,老挡在我屋子门口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乔映顺从她的意思哄了几句,秦奶奶才没再执着于刚才的事儿,但仍旧催他过去赶人。

乔映没法,起身出了屋子。

疗养院给老人住的屋子都是带长廊和挺庭院的,环境很好,素未谋面的男人站在廊下,背对乔映而立。

乔映本身就算高了,面前的男人比他还要更高出一截,几乎跟楚虞持平。

是以乔映目视前方,只能看见他的后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秦以止先他一步出了声。

“你是……乔乔?”

他喊得是刚才秦奶奶喊得昵称,有些迟疑。

乔映下意识蹙眉,不习惯别人这么亲近地称呼自己,他动了动嘴,吐出两个字,“乔映。”

秦以止的后颈动了动,随即转过身,动作透着股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