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怎么了?”
是胡萝卜丁沾到嘴角了吗?
良久,秦琛才说道:“我明天让人把那些东西都撤了,婚礼因为各种原因拖了很久,是时候该举行 了。”
阮熙手里地勺子一下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勉强笑道:“婚礼过后不是还可以用吗?为什么要撤...”
“听话!”秦琛的语气并不是在和阮熙商量。
阮熙被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鼻尖瑟缩,微微发抖,湿漉漉的眼底满是委屈。
秦琛也意识到没有被压制住的急躁和暴戾,放缓了语气道:“那些东西根本不适合你,明白吗?”
阮熙也不甘示弱地瞪着秦琛,反驳道:“那什么适合我!”
秦琛到底想怎么样?
他已经乖乖地待在家里了,为什么连他唯一喜欢的东西也要抢走!
越这样想,阮熙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尖利:“在你眼里,给你生孩子,在家里洗衣做饭眼巴巴地盼着 你回家,像只狗一样讨好你,这样就适合我吗!”
“阮熙!”秦琛第一次如此发怒,冰冷的脸上仿佛罩上了阴霾。
甚至幵始散发出压迫性的信息素。
垂耳兔瞳孔紧缩,本能地往后靠了一点,眼圏不由得发红。
他看着阮熙流露出抗拒和恐惧,心底发疼,立马收回了信息素,为刚刚凶了垂耳兔而后悔。
“小熙,你在...怕我吗? ”秦琛的声音莫名哀伤。
阮熙怔怔地摇摇头,“没有...”
他不是怕秦琛,而是感到了让人窒息的束缚。
秦琛现在,让他感觉自己只是一只没有用的垂耳兔。
他什么都做不了。
放下刚刚吃地欢快的胡萝卜丁饭,阮熙耷拉着头转身上了楼。
闷在厚厚的棉被里。
阮熙的眼泪,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的洪水,默默爆发。
小兔子哭的一抽一抽的,啜泣声中夹杂着难过和失落,他其实没有表现出那样坚强,一直就很爱哭。 在他还没有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秦琛的场景。
那时他刚好被人欺负的狼狈不堪,抱着书包蹲在小巷子里掉眼泪。
直到一个成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嘴角勾起调侃的笑:“小孩子就是爱哭,过来。”
他很不服气,凶巴巴地回道:“你管我!”
秦琛那时候笑着说:“好啊,那以后我管你怎么样?”
回忆来临时,和如今的对比就越发明显,阮熙也越发想念那个懂得关心他,尊重他的秦琛。
被单被打湿了一大块。
阮熙眼睛哭的红肿红肿的,被视作安全伞的被单却被一下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