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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傅知雪难以置信,“你是打算租个客机去A国吗?”

眼前,卧室被硕大的无数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这些都是傅洛洛准备带到A国的行李。

傅洛洛:“我已经很精简了,你看,这是应援棒,还有签名的T恤、应援灯牌……一样我都只带了一个!”

傅知雪:“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去看演唱会的吧?”

傅洛洛收拢海报的手慢下来,说:“当然不是,但爷爷做的决定,我们也改变不了。所以听他的吧,不要让他分心。”

傅知雪头一次觉得他姐勉强可称之为“大智若愚”。

“所以!”傅洛洛一手提一身荧光绿,另一手涂鸦骷髅T,左右为难:“你觉得演唱会我是该穿这身,还是这身?”

傅知雪:“呃……”

手机轰然炸起,傅洛洛接了。

“……对,怎么了……什么……”

那一身辣眼的应援色摔落在地,手机接着摔落到柔软的织物里。

傅洛洛站着,因过于震惊表情而臻于一片空白,她说:“知雪,王伯说,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医院。”

车厢内冷气开得十足,冻得人骨髓钻出寒意,傅洛洛紧紧攥住傅知雪的手,他也回握她的,好给她一些温暖。

下车后,两人奔向ICU,红灯照应的“手术中”映得人脸色青红交错,对视一眼,都是狼狈不堪。

医生过来,简要介绍了傅爷爷的病况,“脑溢血”“生命垂危”等词钻进傅洛洛的耳膜中,病危通知书下来,下面的家属签字冷冰冰地摆放在眼前。

傅洛洛茫然拿起笔,却发现自己连名字都不会写了,手颤得厉害。

六神无主之际,一只手握住她,轻缓地拉她到椅子上。

是傅知雪。

傅知雪轻声道:“我来吧。”说着,在签字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末尾的一横斜刺出去,仿佛起伏不定的心率。

天边泛起鱼肚白,两人都是一夜未睡。

管家担忧道:“知雪,一整夜了,回去睡一觉,我来看就好。”

傅知雪疲惫摇头,脱下外套盖到旁边半睡的傅洛洛身上,道:“您也守了一夜了,去睡吧。”

管家拗不过,一步三回头离开医院。

手术还在行进中。

傅知雪仰起头,任天光穿过他舒朗的睫毛,全无顾忌地映射到他眼底中,云影徘徊在他眼中,眼下是熬夜的黑眼圈,整个人是颓丧且病态的美。

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实感。

怎么可能呢,爷爷的身体……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就脑溢血了呢?而且,剧情中,绝无此说。

系统的话浮现在他耳边:可剧情也没说,不会发生这件事。

世界诞生之初,自有其运行道理,剧情书也不过是提供个大方向,但方向之下,任何事都会灵活变动。

比如这场突如其来的脑溢血。

天色转暗,由破晓至黄昏,傅知雪强制性把洛洛扭去最近的酒店后,红灯终于由红转绿,手术门敞开。

傅知雪急忙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