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和好……
-------------------------------------
病房。
傅爷爷倚在床头上,周围堆满慰问鲜花与水果,脸色红润,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自觉。
旁边傅洛洛摆盘早餐,热腾腾小笼包和豆浆,几样爽口小菜,让消毒水味的病房都满是人间升腾的热气。
傅知雪进门后,一老一少齐齐向门口看去,打量片刻后齐齐说:“瘦了。”
爷爷不高兴:“当初非要你去住,我让了。结果动不动出差,出差还照顾不好你,我回头非要跟江大强那个老家伙告一状不可!”
“……”傅知雪没想到江爷爷看着渊渟岳峙,名字却如此接地气。
替江寰辩解:“江寰只出过这一次差,再说我这么大人,还不知道自己怎么照顾自己吗——”又反应过来:“江爷爷过来看您?”
傅爷爷面皮一红,不自在道:“来了一次,赶出去了。”
傅知雪不置可否,老一辈的事小辈不便插手,只能让他们自己消化。他拿了傅洛洛手边一奶黄包咬了一口,听老人嘀咕:
“不过那次来也是隆重,纯金戒指又是古董花瓶的,看亲家也不过如此了罢……”
傅知雪吃到嘴边的包子噎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傅爷爷捉摸一会索性不再想,正色:“你真准备好了?”
傅知雪闻言苦笑:“没准备好也要上,赶鸭子上架啊。”
爷孙两人沉默一阵,病房外麻雀叽叽喳喳,枯枝一颤一颤的。
傅爷爷叹口气,感慨良多:“你长大了,人都说体会到孩子长大时,就是父母真正老的时候。清和要是能……现在,他一定会很骄傲吧。”
傅知雪不知道说什么,他穿过来的时候傅氏夫妇已经出了意外,倒是傅洛洛在一旁暗自垂泪,她还记得。
傅爷爷扶着床头,站起来:“走吧,我再护你最后一程,以后的路,是真要自己走了。”
凛冽寒风一扫而过,车子载着他们到得傅氏。
公司上下乱粥一般,正在为新年前的最后一场发布会准备。
化妆师和助理跑来跑去,讲稿被文书们核对一遍又一遍,似乎现在还在寄希望于上司能改变主意。办公室的电话被打爆,公关部部长不得不拔掉电话线,还办公室些许宁静。
而总助正笨拙地在傅知雪西装平驳领别上麦克,傅洛洛鸟雀一样叽叽喳喳围在身边,三百六十度审视老弟的盛世美颜。
傅知雪侧头看去,落日熔金,铁灰天幕下万家逐渐点起灯火,是不同于以往的节日气息。
耳边是秘书们忙里偷闲的叽叽喳喳:
“今天是12月31号,晚上去广场跨年?”
“感觉这天要下雪。”
“天气预报没说,不可能吧哈哈哈。”
……
“嘶!”
傅知雪躲开,第六次严词拒绝对方尖得能戳死人的眼线笔,傅洛洛终于遗憾地放弃了对老弟的改造。
“可以了,完美,完美!”傅洛洛夸张地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