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关上,夜灯亮起,傅知雪僵坐在床边,空气中还残留着檀香的尾调。

翌日清晨。

闹铃响起前一秒,被江总每天签着上亿交易的手摁住,起身,蚕丝被从身上滑落,隔音窗帘缝隙透过的天光投射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下方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下床,江寰步入浴室,冲了凉水澡,在镜子前漫不经心地端详自己,手下的Truefitt&Hill手动剃须刀闪过森寒的光,拿起来整理仪容。

浴室内水汽弥漫,须后水的味道有着雨后青橘的感觉。

江寰联系梁助,电话一秒内被接通:“江总!”

“今天公司放半天假,去团建,费用我掏。”

梁助的声音怪异地扭曲,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确实从东边升起:“您说放假?”

剃刀划下,江寰道:“我就不去了,地点你定。”

工作狂Boss被菩萨夺舍了。

梁助:“是江董要生二胎了吗?”您精神错乱了?

江寰:“……你留下加班。”

梁助:“我什么都没说!”

电话啪被挂断。

顶着半湿的短发,江寰披上浴袍出浴室,路过衣柜,诡异地倒退两步。

两分钟后,身着Kilgour高定银灰西装的江总出炉,八克拉的金丝雀钻袖扣几乎要亮瞎所有凡人的狗眼。

然而江寰皱着眉审视镜中的自己,心中的怪异感驱之不散。

太骚包了。

骚包得简直像个四处求偶的雄孔雀。

平日江大总裁并不是对外貌吹毛求疵的一个人——与何一鸿形成鲜明对比,他对衣着的要求与工作一样,力求简洁实用,这也导致基金会一群务实派。

但——

知雪会喜欢吗?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江寰心中便涌现难堪与炽热的情感,心脏被浸泡在滚烫的岩浆中,烫得发麻。

他捂住半只眼,颇有些自嘲。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蠢得像个陷入热恋的愣头青。

犹豫再三,江寰还是顶着这一套,走到傅知雪的门前。

芬里厄哼哧哼哧地跑过来,要去拽主人的裤腿。

“嘘。”江寰抓挠狼犬的耳朵,示意它滚蛋。然后立定,郑重其事又故作随意地扣门。

叩叩叩。

还在睡?

叩叩叩。

江寰:“知雪?”

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