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白金沙滩和蔚蓝的海浪顿时兜入眼底。

傅知雪:???

他不信邪,拉开窗帘又重新打开,一望无际的天际线无情地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门推开,江寰托着早餐进来。

傅知雪一头雾水地走过去,下一刻却被掀翻在床,江寰盯着他过长睡裤下伶仃的脚腕,替他挽上两卷,又套上短袜,握住他的脚踝踩进软底拖鞋内。做完这一切后,才起身,默默无言地摆好早餐。

傅知雪满腔疑惑,正不知道如何发问,就听江寰自己招了:“高家这次动作过分,我怕他们鱼死网破,所以带你到这里来避避风头。”

“我很担心,”他直言:“知雪,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窗户破开一道小缝,温柔的海风吹起阳台外一卷纱帘,傅知雪心底柔软,握住江寰的手安慰:“放心,他们什么都没对我做。”

江寰勉强笑了一下,眼底的疲倦遮掩不住。

傅知雪回想起昏迷前江寰恍若泣血的眼珠,再看如今他眼底的青黑,登时不再追问,挑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江寰,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梦到过的孩子吗?”

江寰:“记不太清了,你很介意?”

“当然不是,”傅知雪矢口否认:“我就是想问问你还记得他的样貌或者什么特征吗?”

江寰回忆:“我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钢琴弹得极烂,再就是手腕内侧有一颗红痣。”

傅知雪下意识抬手看看手腕,想起他们认识没多久后江寰就强迫性地看了眼他的手腕内侧,怒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江寰!”

江寰条件反射性地感觉大事不妙,每当傅知雪这样喊他,意味着他的怒气槽满值,不及时灭火很有可能会引发冷战。

“所以你那天去青莱姐的相亲宴为什么要看我的手腕?”傅知雪难以置信:“你还说没把我当替身,你是不是就从我这里找他的影子?!”

这指控太严重了,从天而降的黑锅把江寰砸得不知所措,坚决否认:“绝对没有!”

傅知雪一把枕头砸了过去:“空口无凭!”

江寰跨过早餐,强制性地搂住傅知雪作乱的双臂,牢牢地桎梏,扶住他的脊柱安抚。无奈解释:“真没有,他离开的时候我最大不过十五岁,十五岁我能想些什么?”

傅知雪:“我听梁助说你还找了他好几年。”

江寰心里把梁助这个大嘴巴大卸八块,坚决维护自己的清白:“我只是想谢谢他,绝没有任何超出感激之外的任何情感!而且遇到你之后,我再也没找过他了。”

江寰揉揉他的头发,说:“我爱你,你也是我的初恋。”

昏迷前后被两人告白的傅知雪心情有些微妙,发现自己的案底也不是很干净,于是心虚道:“姑且信你一把。”

江寰满意地亲了亲爱人,两人还算和谐地吃完一顿早餐。

窗外白浪扑打,海上阳光温暖宜人,傅知雪还有些不放心,抓住江寰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江寰深深看他一眼:“你确定要知道?”

傅知雪:“要知道。”

江寰下楼,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沓文件,交给他翻阅。

纸张声沙沙作响,傅知雪目瞪口呆,每个铅字他都懂,但排列在一起让人难以理解。他抬起头,问:“高家人被抓进局子了?”

“只是例行审问,”江寰抖抖手腕掀开报纸,语气淡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扳倒他没那么容易,多得是替罪羊。”

傅知雪啧啧称叹:“那也大伤元气了吧,你做的?”

江寰矜持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