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没在你高中……或许一开始遇见你,那样就没有徐式千高钰高晋言什么的事了。”

这话听着有些咬牙切齿且醋味满满,傅知雪笑了笑,熟练地顺毛:“我只喜欢你。”

房前的游泳池倒映着远处高楼大厦的明亮光彩,又转向两人头顶的天花板潋滟,恍若游鱼。气氛好像在摇着慢摇,江寰低声道:“我也是,我只有你一个。”

一夜无话。醒来后,傅知雪又不得不重新面临社畜的生活,两人在傅氏前道别,然后分道扬镳。

午饭时,傅知雪如往常一般拍了午餐发送给江寰,也借此提醒他不要忘记吃饭。

叮铃——

远在江氏总部的江总翻开手机。

于是梁助生生看着即将席卷会议室开启狂风骤雨的老板脸色多云转晴,几乎是以轻快的步伐收起笔电吃饭去了。

吃饭,去了。

会议室内作鹌鹑状的下属长舒口气,一哄而散,发现——

今年的春天来的是真的早啊。

一转眼,时针拨到五点整,傅知雪收拾收拾小包裹回家。与此同时,江寰也抬腕看了看表,敲敲桌子:“会议结束。”

于是,江氏众人眼睁睁地目送泰山崩于前而不显于色的老板踩点离开办公室,嘴角还有一丝隐约但可见的笑意。

一员工喃喃道:“江氏就职两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活体的笑的江总。”

众员工:……谁说不是呢。

新年伊始,光秃的枝干已经提前接收回暖信号,匆匆发出嫩青的芽来,有一种毛茸茸的质感。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寒意,但那寒意又像是残酷冬天最后的挣扎,春天已经快到了。

傅知雪开着车,路上接到老姐的短信让他帮忙到店里代取包包。于是方向盘一转,折返去店中取包。

车头调转,后视镜清晰映照出一辆黑色桑塔纳的车影,一闪而过。

咦?傅知雪纳罕——这辆车几个路口前不就见过吗,怎么还在?

难不成是跟踪?

他皱起眉头,很快抛却了这个近似被害妄想症才有的想法。桑塔纳车型在马路上并不罕见,更别提黑色车型,十辆里面甚至可达到三辆。

凑巧而已。

不再多关注,傅知雪停了车,走到店里找店员拿货。

于是,隔着玻璃窗的路人们都能看到——一位身着剪裁精良西装的秀美青年表情五味杂陈,手上捏着个仿佛从三流画家颜料桶提出来的死老鼠一样的包,再三确认:“你确定这是傅洛洛要的包吗?”

“是的,”店员再三检查订单,微笑:“这是与市内游乐园推出的最新联名款,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为傅小姐从总部拿的货。”

“游乐园?”傅知雪一怔。

店员注意到了眼前这位顾客手上的素圈婚戒,心道果然绝世帅哥都会英年早婚,说:“您可以与未婚妻一起去游乐园逛逛?也会是很好的回忆。”

傅知雪被烫了一样蜷住手指,纠正:“不是未婚妻……是未婚夫。”

店员自知失言,闹了个大红脸连连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

“没关系,”傅知雪喉结发紧,清清嗓子:“你能跟我详细说一说附近的游乐园吗?”

一刻钟后,傅知雪打开车门,随手把傅洛洛的包和两张票扔到副驾上。引擎启动,在即将驶入小区,他鬼使神差地往后视镜觑了一眼,轻轻松口气。

——那辆黑色桑塔纳再没出现,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所以……到家跟江寰说说周末出去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