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这头一边思考待会儿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脸丢的不那么彻底,另一边也有些怀疑来的人是谁了。
虽说景铄曾对太医院放话。治不好自己便要他们太医院所有太医的右手,按理说太医院上心该是正常。
但是,现在来复诊这个时机还是不太对。
在宫中生存的人都敏锐得很,暴君与太皇太后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段云深就不信太医院会全无风声,更不信他们会冒着得罪太皇太后的风险此时来复诊。
更何况自己这手康复状况良好,无需今日特意来复诊。
于情于理,太医院那群人都应该避着自己和暴君才对。
等到太医院的人进来,段云深敏锐地发现明明刚刚景铄看起来还有几分悠闲的笑模样,这时候来了外人,这人就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又恢复到了喜怒难测的阴郁模样。
倒不是景铄要摆出这么个阴戾脸施压,单纯就是来的人让人不喜欢罢了。
来的太医是个生面孔,瞧着年轻得很,看到段云深被绑着的手也没敢露出任何反应,从容淡定得很,也没什么特殊举动,看起来像是个正常来复诊的太医。但是越是如此,越是值得在意那人正常地看过段云深的伤口,然后又提点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提笔写了张方子,最后还留下一个小药瓶,说是替换的药物。
那人来的快,也走的快。
段云深:“臣妾这都好得差不多了,要换新药了?”
景铄:“不必,扔了吧。”
段云深:??
不仅仅是那瓶药,还有那张方子,一起扔了。
看段云深洗过的脸,景铄在向段云深解释与否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否”。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多方牵扯,自己爱妃不一定能听懂。
而且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如他现在这般,活的还可轻松悠闲一些。
自己和太皇太后正处于特殊且敏感的时期,能这时候撞进来做复诊,还试图留下东西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傻子,这种在宫中活不过三个月。
还有一种,就是专门来做给别人看的。
估计太皇太后那边的人现在已经去查那太医的来历和过往了,应该有什么局正在铺开。
不过,却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景铄心道,现在是一个手无实权还在因为宠妃而和太皇太后赌气的无能暴君。
这个局应该是嘉王和太皇太后的主场,他不过是个引子,也没必要去跟着掺和。
景铄发现这才不过几天,自己就被段云深影响了,明明知道有事情在发生,自己这时候居然半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想着晚饭应该让御膳房给爱妃做点什么。
到了晚膳的时候,段云深的饭菜是景铄喂的,毕竟段云深绑着手,也没法应付,段云深吸取上次的教训,决定拒绝填鸭式喂饭,试图主动告诉景铄想吃哪道菜,吃到八分饱就坚定地拒绝继续投喂。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暴君根本就不按照他的剧本来。
有种饿叫做暴君觉得你很饿。
段云深绑着手也不能自己来,连拒绝投喂都拒绝的不是很顺畅,因为他手刚刚举起来试图拒绝,就会被暴君一把给抓住,按回腿上。
段云深:????
景铄:“张嘴。”
段云深:“臣妾吃饱了……”
景铄:“爱妃吃得太少了。”
你是想我吃完米山和面山然后好给你的国家降雨么?吃了那么多了,怎么还要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