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我是真没想到……我一个卧底,干着干着就成了组织领导。”他叹了口气,“成为高层后,我发现大部分成员都是傻乎乎被哄着做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很可能被其他人利用,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好歹有个奔头。”
云玑面对余清冬自然是毫无隐瞒的。
他告诉余清冬,许闫松的师父其实是这个组织的发起者,他和许闫松抱着“畸形是罪、扭曲不当容于世”的想法,想要创造一个“干净完美的世界”。但是这对师徒当年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对市场和社会不怎么了解,更不明白宣传的精髓,磕磕碰碰将组织建立起来,愿意入会的却都是身有残疾、期望恢复正常的普通人。
并且,这些人都以为这是个整容、复健的互助组织。
云玑看着余清冬诡异的表情,忍笑说:“他们发现自己走偏了以后,其实想过摧毁这个组织再重建一个,但他们两个都是从山里出来的,没有太多积蓄,也没有正经工作,当时几家协会管理又严,他们没法靠法术敛财,没钱建立新的团体,就只能遗憾放弃。”
余清冬:“……”
没钱……这可太现实了。
云玑说:“同时,因为这种阴差阳错,几大协会都没注意到他们,直到许闫松的师父意识到可以将这个团体当作平台经营、不少具有美容效果的蛊虫粉末流出,才有人开始怀疑这个团体的真实目的。”
那时候余清冬已经陷入沉睡,云玑刚写完《守静观志》,自告奋勇调查这件事,很快就靠着深厚的法术造诣混进团体,并被许闫松引荐成为高层。
云玑一开始对许闫松的师父抱有极强的警惕心,然而和对方接触后,他发现对方确实有颗建立、发展邪.教的心,也逐步利用蛊虫的特殊功效向各大协会内部渗透,但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做事偏执又狂妄,就改变了策略,不再试图争取对方的信任,暗自积攒了一段时间力量,直接把对方拉下马。
云玑表情沉了沉:“其实我当时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他和许闫松那么好骗。他出事后许闫松急于救他,为了凑钱向一群骗子脱手了大批蛊虫幼虫,最终不但没凑到钱,害他断了药直接死在家中,还造成蛊虫外流,这么多年都没有完全追回。”
余清冬微微眯起眼:“那个许闫松,是真的被骗了?”
云玑点点头。
余清冬就问:“我记得那个蛊虫是饲养过程中对饲养者有伤害,如果饲养者还驱使过这种蛊虫,副作用将会成倍增加。”
云玑说:“确实是这样。”
余清冬:“市面上的蛊虫多半都在饲养者手里,你们就没顺着这条线查查是谁在指使他们?”
云玑迟疑片刻,说:“查过,但每次查到蛊虫最终被交给谁时,线索就断了。那些负责联络两边的人,都是十几年前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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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余清冬:我觉得我师侄和岳憨憨都有点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