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稷回来就看见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他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抿了抿唇,对两人之间的空隙不太满意。
不过到了半夜,陆年就自动滚了过来,钻进他怀里。陆稷搂着熟悉的温度,在黑暗中盯着陆年的发顶,眼睛都发涩了,却还是不肯闭上。
第二天,轮到大房干活儿。野鸡还剩下半只,方琴给炖了,想了想,又盛出一小碗来交给陆年送去给村里的周婶子。周婶子对他们大房照顾颇多,上次刘二瘸子那事儿她也出面帮着说话,现在有了好东西,理应给人家送一份。
沈星濯连忙应下,端起碗朝外走去。
这时候,陆稷刚砍完柴,抱着一捧柴火放到方琴的灶边。
方琴朝柴堆那里看了一眼,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昨天捡回来的柴砍了一大半了,而陆稷连大气都不喘。
以前这些活儿都是男人陆安永来做的,现在陆安永跟朋友出门鼓捣生意去了,就落在了她和陆年身上。砍柴这种活要力气的,又重又累,她时常干得腰酸背痛。现在陆稷来了,又能干活又照顾陆年,方琴感觉儿子真是捡了个宝。
她拉着陆稷,一脸慈祥地给他擦了擦汗,又盛出两块鸡肉:“快吃吧,累了吧。”
陆稷摇了摇头:“不累,娘吃,我去找年年。”
说着就追着陆年出去了。
方琴一边笑着一边摇头看着陆稷的背影,心里十分满意。
周家婶子住在陆家的后面,是村子里的最后一排,陆稷追着陆年找了过去,余光看到两道身影往后山去的时候,却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他眼尖,看见那两个人是村里的林大牛和他刚订下的还没有过门的媳妇儿春花。
陆稷看了看已经敲开周家婶子门的陆年,脚步转了一下,也朝后山的方向去了。
林大牛和春花找了个隐蔽的林子,看了看四下无人,直接就抱到了一块儿。
林大牛搂着春花,急切地看着她娇嫩的脸庞:“春花,我可想死你了!”
春花双颊飞红,羞赧地垂下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大牛哥,我也想你。”
林大牛亲了亲春花的耳朵,语调急切得像哄又像求:“快让哥哥疼疼,好春花,哥哥喜欢死你了。”
春花也想林大牛,而且两个都订下婚事了,也不算苟且。于是俏生生地抬起脸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像水似的羞怯地望着林大牛:“我也喜欢大牛哥……”
林大牛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捧着春花的后脑勺压了上去……
陆稷在一个隐秘的树后面,看着两人唇舌交缠的模样,脑子里像烧开了一锅粥,手指抓着树干,竟然生生扣下来一块树皮。
“谁!”林大牛听见动静,连忙四处看了看。
陆稷一惊,原来是自己刚才不注意踩到了脚边的枯枝,发出了声响。
林大牛让春花躲到一旁,然后往这边摸了过来。陆稷四处看了看,避无可避,让林大牛迎面抓了个正着。
林大牛看到陆稷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很愤怒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陆稷抿了抿唇,却抬起眼睛对上林大牛,里面一丝偷窥的狎昵感都没有,反而有些疑惑:“你们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林大牛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那我媳妇儿,你管得着吗?你不是有媳妇吗,找你自己媳妇去啊!”
陆稷眨了眨一双深邃的眼睛:“是媳妇,就可以这样?”
林大牛认真地看了看他,听说陆年捡回来的男人脑子有点不灵光,这么一看,还真是!难不成现在都没亲过媳妇儿?那也太可怜了吧!
想到这里,林大牛上前,同情地拍了拍陆稷的肩膀:“好兄弟,不对媳妇这样还能对别人这样吗?这是互相喜欢的意思,有什么不能的。”
陆稷脑子里涨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