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时候一加一并不一定等于二,也有可能等于负二。
直到沈遇看不下去,指点了两句,两人终于有了转败为胜的机会,他们一路高歌猛进,眼看就要胡了的时候,江母来电。
江母在电话里说,她请了个护工来照顾他们,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几个孩子都是外地的,父母不在身边,江父江母对几个孩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便自觉承担起长辈的指责,能多照顾就照顾周到点。
电话挂断,江邵舒大声哀嚎起来,由于接电话超过了出牌时间,系统自动判了“过”。气的他再也不想打麻将了。
一局结束,几个人玩累了,各自回去休息了。
从接完电话后,梅千鹤就感觉身旁气压低沉。
他转头看沈遇,见他抿着唇,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梅千鹤小声问他:“怎么了?”
沈遇在剥柑橘,他把橘丝剥的干干净净,露出里面小小橙黄的果肉,看起来很可口。
“我照顾你,不要护工。”沈遇闷闷不乐的。
他撕下一瓣,送到梅千鹤嘴边,目露期盼的看着他。
梅千鹤无奈,只得张开嘴。
他一边吃一边问沈遇:“你多大了?”
沈遇想了下,“十……六……”
梅千鹤笑着说:“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念高中吧,哪儿来时间当我的护工?”
“有的,我没有念书。”沈遇卷翘的睫毛上沾染水珠,“我妈妈是小三,爸爸是别人家的上门女婿,我是没人要的孤儿。”
“抱歉。”梅千鹤没想到他的身世那么糟糕。他原本只是想让他回家的。
“哥哥,我能不能抱抱你?”沈遇说着,双手环上他的腰,人已经自动往他怀里钻了。
梅千鹤表面上对人温温和和,但实际上是最遵守社交距离感的那类人。
他不喜欢不熟的人接近他身边半臂以上的距离。
可少年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沁凉的泪水滚落在皮肤上,悲伤肉眼可见。
梅千鹤轻轻拍打着少年单薄的脊背。殊不知,肩上的人热泪盈眶,面上的表情却与悲伤截然相反。
沈遇满足的抱着人,一边闷声道:“哥哥,我想上学。”
梅千鹤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捡回一条命的代价。
“我可以帮你联系学校。”
“我没钱读书。”
“学校对你这种特殊情况都是有补助的。”
“哥哥,我没有地方住。”
梅千鹤:“……”
梅千鹤总觉得这孩子想赖上他,因此他冷酷无情的说:“寄宿学校将是你最好的归宿。”
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