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看着卧室内靠着墙壁的一整面超大书柜,密密麻麻排放整齐的书籍,道:“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看的书?”
贺森:“嗯,这些都是看过的,还一直收藏在这里,管家定期过来清扫,所以还保存很好。”
时泽好奇地看过这一整面前的书,发现这里的书种类很多,涉及了各个科目,还有一大部分是关于军事方面,可见贺森在小时候就对军事极感兴趣了,时泽只是随意抽取了几本翻开,就看见这些书里面都被做了满满的笔记,看字迹这些笔记分了几个时期,比较幼稚的笔记是写得最多的,其他的笔记随着字体的逐渐成熟、锋利而减少。
贺森看了一眼,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小时候的字写得丑。”
其实并不丑,就算是稚嫩时期的写得字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从这上面可以窥见贺森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不同的想法碰撞,非常的奇妙,吸引着时泽的目光,相比书里面的内容,他反倒是看贺森的笔记看得津津有味。
贺森再看自己曾经写下的想法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分外稚嫩,不太好意思在时泽面前展现,本来想从时泽手里将书拿走收起来的,但看时泽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还是没有阻止,本来就是想让时泽多了解他一些,这些他从不展露在人前的一面,或许就是打开这个口子的渠道,所以贺森也伸手抽了一本书,静静地陪他在一旁看着。
时泽有滋有味地翻完了这一本书,又迫不及待地去翻了其他几本,然后他发现贺森小时候真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宝宝,上面写下来的各种观点想法充满了灵气和趣味,看得人忍不住的发笑。
贺森终于还是不好意思了,轻轻抽走了时泽手里那本书,道:“小时候的想法很幼稚,别笑了。”
时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别这么介意嘛,谁都小的时候啊。”就是贺森小的时候,似乎特别可爱一些,他透过那些笔记,仿佛看到了小小一个的贺森,故作老成的板着一张脸,但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还是会托着下巴天马行空地思考着,然后郑重地记下自己的每一个想法。这样的贺森是除了他的家人外,别人见不到的,但是今天他却看见了。
贺森将书放回原处,道:“小时候想法不成熟,很多观点都很片面。”
时泽问:“你一直都有记这些笔记的习惯吗。”
贺森答:“童年和少年时期会,成年后除了一些必要的记录外,很少在书本上写下这些了。”
因为他长大了,知识面越来越全,认识的深度越来越深,经历越来越丰富,也更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想法,做到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这些年他隔段时间也会看一些书籍,但也都是专业度很高的艰深书籍,需要探讨的东西,光是书面那一点笔记已经远远不够,他更喜欢亲自去验证,或者干脆与相关专业的人才进行探讨。
说起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就会谈到贺森的童年、少年时期,也会谈到很多贺森自己的想法、观点。不知不觉中,时泽和贺森已经聊了很长的时间,有很多话题都是他们平常不会无缘无故去提起的,双方的思想会碰撞,会有激烈辩论的时候,但更多时候还是被对方惊艳的角度和观点所引领,这其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贺森在引领着时泽,因为贺森丰富多彩的阅历,可以说是整个帝国独一份的丰富和精彩,时泽很难不被贺森提到的那些过往经历中的精彩所吸引。
谈论的时间不知不觉拉长,当木屋里的灯光亮起,两人还没有停下。
他们都是筑基修士了,不吃不喝都能活,谈了很久也不觉得肚子饿,并且越说越觉得兴致勃勃。
这是几乎没有过的体验,两个人都不由地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在对方的世界里面徜徉。
直到月上中天,山林里的灵气渐浓,被他们两人吸引来的灵气渐渐填充整个卧室时,两人才惊觉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他们就这样聊了近十个小时。
“居然这么晚了。”时泽有些惊讶,他居然丝毫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贺森自然而然地起身,对时泽道:“我去准备一点吃的,要喝点酒吗,家里自酿的酒,是奶奶和我妈自己喝的,度数不高,稍微有点甜。”
贺森本身是很少碰酒的,除了一些宴会上避免不了的时候,他对自己这方面的欲望很克制,因为他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但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气氛,不喝点酒就说不过去了。
时泽好奇地跟着他到了楼下,看着贺森取出来的酒瓶,开盖闻了闻,“好香啊。”
时泽也是不爱喝酒的人,他对酒没有什么执念,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想喝一点了。
贺森将酒瓶交给他,“你拿去放桌上,还有一些碗筷也布置一下,我准备点吃的就过来。”
“好。”时泽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酒瓶,去提前布置了。
餐具、酒具,桌椅等等,也没花多少时间就在露台上布置好了。露台两边的栅栏一角都树立了灯柱,灯光柔和足够光亮,灵气慢慢氤氲过来,丝丝缕缕地缭绕着,时泽捏碎了一颗药丸,药粉飘落在露台上,蚊虫鼠蚁退避,不会有不识趣的小东西来打扰。
厨房的食材都是准备好的,贺森准备了牛排,香煎鱼,虾仁炒了西蓝花,将管家提前备好的浓汤加热,洒了配料,又准备了其他几样吃食后,将它们端上了桌,前后也没花多长时间。
时泽准备好以后,帮着他将这些东西都端上了桌,放好。
两人坐下时,给两人的酒杯倒了酒,一倒出来,酒香就四溢开来。
两人先喝了一口,时泽眼睛亮了亮,“好喝。”
贺森:“这酒度数不高,但是我爸挺爱喝的,因为我妈喜欢。后来我爸去世,我妈也依然保持着年年要酿造一批的习惯,现在庄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等我们回帝都的时候,就带上一部分回去。”
时泽听到他说起自己父母的往事,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很难不触动,道:“你爸妈感情很好。”
贺森:“嗯,贺家的男人都这样,认对了人便只会认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