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不是取之不尽的,你们开发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节制……”是年轻男人抱怨的声音。
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则道:“现在就是发展经济的的好时机,错过了……”
两人似乎还带着一个孩子,就在岩石前开始谈论生意经。
年轻男人问道:“我们现在开发这么紧,以后没得开发了怎么办?还是节制点,树长起来不容易。”
中年男人不甚在意道:“没得开发就换地方,至于山,秃了就秃了,放着不管就行……”
雪深的眼泪突然滚落,脸上甚至还是茫然的表情。后面说了什么雪深已经听不见了,他眼睛里聚着水汽,睫毛每一次颤动,就会有眼泪掉落。
小叶谨白紧紧抱着他。
小叶谨白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哭泣,但还是紧紧抱着他,用这种最直白的方式表达他安慰。
他并不懂什么叫开发,只是凭感觉知道是外面那两个人的谈话让雪深哭了。
岩石外的男人还在谈论,教导年轻的男人要物尽其用。
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为什么那么努力地供养过你们之后,还要被抛弃呢?
雪深闭上眼睛,睫毛下滚出一串泪珠,他跳动的心脏突然停了,整个平山流动的风也停了。
丧钟敲响在所有依山而生的生灵心底。
小叶谨白惶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内心不详的感觉却催促着他离开。
岩石外的男人们犹自谈笑着,忽然听到惊慌失措的呼唤声——“雪深?雪深!”
一声比一声急促。
小叶谨白叫不醒雪深,只以为对方是晕过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带他去看医生!去医院!
雪深轻得好像不存在。
两个大人绕过岩石,只看见小叶谨白一个人,眼里含着泪,抱着一团空气拼命往外冲。
“小朋友……”中年男人刚蹲下准备问叶谨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整个平山忽然剧烈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