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今夜,他竟显露出这般身手?

外头打得激烈嘈杂,侍卫们将屋子守成铁桶,偶尔有一两支箭漏进来,因伤不到阿嫣身上,司裕也不予理会,只抱剑站在箱柜前面,守住这一方小天地的平静。

许久,打斗声渐渐停了。

让人心惊肉跳的劲弩利箭消失无踪,外头侍卫扣了扣门扇,拱手道:“贼人已尽数伏诛,不知姑娘可有受伤?这屋子没法住人了,陈典军说请姑娘移步出门,到另一家客栈歇息。”

“好,这就出来。”

阿嫣声音微哑,瞥向司裕时就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躲在旁边长垂的帘帐后面,行走之间悄无声息。

她猜得背后或许另有情由,为免横生枝节,并未声张,因身上穿戴还算整齐,只将散乱的发髻简单挽起,由卢嬷嬷和玉露陪着出屋。

外头火把照得通明,长廊上堆了散乱的箭支,底下血迹斑斑,兵士打扮的贼人或死或伤,也有被生擒的,尽被侍卫羁押。

陈越已率众整队,朝她恭敬道:“贼人夜袭客栈惊扰了姑娘,是卑职失察,还望姑娘恕罪,移步别处歇息。”

“有劳将军。”

阿嫣欠身为礼,随他迁往别处歇了半宿。

翌日启程,就见司裕仍是车夫打扮,早早守在卢嬷嬷的那辆车前,沉默如常。谢家侍卫中有两人重伤难行,抬进马车里养伤,旁的连夜包扎后仍骑马卫护,腰悬长剑盔甲严整,满目英姿威武,丝毫瞧不出昨夜鏖战的痕迹。

想来这般情形于他们而言司空见惯。

阿嫣暗自捏了把汗,登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