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陆续重伤倒下,却没人打算逃走,分明是只进不退的死士。司裕眼睛都不眨,脸上无甚情绪,甚至没有半分凌厉的杀气,只紧紧盯着每个人的动作,寻准机会直扑对方命门。他受了伤,却似浑然不觉,许多招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毫不迟疑,像是拿命换命,看谁撑到最后。

这回,他显然是胜出的那个。

匕首利落挥过,没用太久,最后一名刺客倒下,匍匐无力。瞧着刺杀落败,再无扭转之机,他的眼底闪过决然。

司裕捏拳,重重砸向他的脸。

血沫混着牙齿喷出,亦将早就藏好的毒药带走,那人满口鲜血,目眦欲裂。

远处,马蹄声滚滚而来,是侍卫遭遇袭击后发鸣哨召来的援兵。

司裕抹了把脸,拿衣裳擦净匕首上的血,不顾伤口仍有血泅泅而出,只向阿嫣道:“去后面那辆车,别看这里。”

说罢,默然看向侍卫。

少年惯常寡言,身上更没有谢珽沙场杀伐、居于高位的那种冷厉威压,周遭侍卫却都震惊于他毫无感情的杀伐,见这小车夫将刺客尽数斩杀在地,没敢反驳半个字,立时将苟延残喘的那人捉了,旁的留人看守。

有身上带着创药的,赶紧取出来分给众人。

又双手捧给司裕,“公子快处置伤口。”

司裕接了,听见阿嫣走出车厢的动静,便只背过身去,解开刀剑划得残破的外裳,往伤处洒上药粉,又拿衣裳紧紧裹住。

回过头,见阿嫣绕过了车厢,似要往这边瞧,立时道:“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