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不由瞧向陈半千。

目光亦落向他怀里的白衣女子。

不知为何,玉露心头涌起种极熟悉的感觉。但那女子身量虽与阿嫣相仿,腰身小腿都比阿嫣粗了不少,帷帽上的薄纱垂落时,露出的眉目容貌也很不同。

怎么回事呢?

玉露无端有些心慌,不时瞧向屋内。

……

千百里外,谢珽正准备启程回魏州。

安顿了谢砺之后,他沿着北边的防线亲自巡查了一遍,又拐道陇右,查了几处要紧城池的防守。

而后,启程策马直奔魏州。

离家两月有余,转眼已是仲冬,草木枯凋,风冷水冻。率兵巡查时,他是名闻四海的节度使,盔甲之下英姿烈烈,骏马踏过之处,皆成太平山河。唯有夜深人静,独自吹灯歇息时,思念才会悄然蔓延上心头,深入骨髓。

她给的平安符仍旧藏在贴身的衣袋。

她寄来的每一封家书,也都曾仔细翻读数遍,几乎能倒背如流。

谢珽从军这么多年,很少在出征时想家,如今却满怀牵挂。交代了陇右的事情后,便逆着深冬里凛冽的寒风,一路往东而去。

也许是思念甚久急于相见,在途中歇息时的短暂小憩里,他愈来愈频繁的梦到阿嫣。

只是梦里的情形有些令人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