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张脸,谁也无法形容,谁也无法比喻,走在夜路里瞧见,十个人里九个人都会喊自己见了鬼,还有一个只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乍一看到这张脸,涵养再好的人也忍不住吓一跳,但是沈百终还是不为所动,他本就不期待面纱下有什么美人,又怎么会被吓到。

秋灵素看这两个人都没有露出半分鄙夷和厌恶,心生感动,“不愧是名满江湖的楚香帅,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锦衣卫指挥使,见到这样丑陋的面容也能把我当作一开始的那人看,这份心性,这份心性已……”

“是谁做的?和孙学圃先生有什么关系?”沈百终问。

“是石观音,就是住在大漠里的那位石观音。”秋灵素说,“她见不得比自己美的女人,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要我自毁容颜,二便是要我死!”

“你当然会选择第一个,你那时还年轻,总是舍不得死去的。”楚留香道。

“没错,石观音给我三个月的考虑时间,我就在最后一天的夜晚请了孙学圃为我画像,画成以后便把石观音留下的药淋在了脸上……等我醒来时,看到自己的脸变成这样,一时疯狂竟……”

“你为什么要等到最后一天才去找他?”沈百终冷冷地问。

秋灵素说不出话。

她当然是想拖到最后一刻,她当然害怕的不得了,那种心理是谁也说不出的,你越需要做一件事,反而会把它拖得越久,潜意识里好像要忘了它,可这种事通常谁也躲不过的。

“你既已经毁容,直接离开就是,为何还要去挖孙学圃的眼睛?”

秋灵素说不出原因。

可能只是因为当时孙学圃和她在一间屋子里。

“你嫁给任慈以后,与他共享丐帮的权力,拥有无数的财富和遍布天下的子弟,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不去帮他?为什么不弥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