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素已经死了。”沈百终的刀在月下闪着寒光,“我做事一向寻根问底。”
“为了一个糟老头,你就要跑到大漠里来杀我?”
“没错。”
“你简直有病!”石观音叫道。
沈百终不说话。
他不说话,石观音还是要说的,她知道自己若想活命,就只有说话。
“你既然如此正直,以前为什么不来杀我?偏偏要等到现在?”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天下第一,也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
石观音突然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脱困,好像只能被你抓回去。”
她看起来竟好像认了命,缓缓地把被子脱了下来。
沈百终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她。
石观音的被子突然迎风一展,直直向沈百终的头上罩去,她的人也冲了出去,出手迅疾,短短一瞬,她竟已化掌为刀,刀刀向前劈去,沈百终的头、胸、手臂还有咽喉,处处都已在她的掌风之下。
这时候沈百终才明白石观音为什么要带着被子,她本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也很擅长把身体当作武器,被子只是她带着的工具,她自知赢不了自己,所以只是为了用被子阻碍自己的视线而已!
好仔细的计划,好大胆的人!
若是没了被子,石观音至少还能再跑得快些,只要再快一些,说不定就可以躲过沈百终的追踪,可她竟没有一点犹豫,翻身下床的时候就已决定用命一赌!
刀光快如闪电,已劈开了棉被。
满天的棉花飞舞,在掌风与刀气中纠缠。内力鼓起沈百终的衣袖,石观音越拼命,她的动作就越慢,只有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的人,才会懂得慢也是一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