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元凌猛点头,“穿穿你说的对,我给园子送去,园子说要包榆钱饺子给我吃。”

一说起吃,元凌即刻喜笑颜开,拎着小篮子蹦蹦跳跳的向前院去了,似乎刚刚难过伤感的人并不是她。

束穿云看着元凌的背影摇了摇头,一阵风过,吹落了榆钱,她抬头望了眼屋后的这棵大树,一树碧绿,榆钱,余钱,束家祖辈多少发家致富的愿望,都寄托在了这棵榆钱树上。

许是榆钱树真的有灵,在这院子里出生长大的束山,因缘际会下娶了平江富户杨家的独生女儿,直到后来又被皇上封为镇北大将军,束家才终于摆脱了贫穷,远远离开了这拥挤不堪到令人窒息的小院,成为了平江府的人上人。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束家亲族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东家妞 ,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束穿云甩开脑中的这些杂七杂八,又哼了起来。

院外,元泊靠墙倚望着一枝绿意,听着不成调的歌谣,抚摸着大狗软绵绵的毛发,嘴角一抹笑意,阳光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眉眼。

“穿穿,快来吃饭,好香啊,”元凌端出一盘饺子,呼唤正在为花儿修剪枝叶的束穿云。

“姐姐,姐姐,快来,”小豆芽束穿杨一溜烟跑到了束穿云身边,扯着她的衣袖向院中的石桌边去。

“来了来了,”束穿云放下手中的剪刀,温柔的牵起束穿杨的手,“和姐姐说说今日都在私塾里做了什么?”

“今日温习了四书,先生还教了我们算术,先生还说我可以学习五经了,”束穿杨掰着小指头和束穿云说着今日所学。

束穿云看着身边小萝卜头亮晶晶的大眼睛,这个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弟弟,陡然生出了一种我家儿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再看院中石桌边园子和宗叔来回端碗摆筷的身影,一股暖流溢满了心田,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前世里她不曾有过的家人。

“好香,大荒,你饿了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