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我叫虞几,是个皮影戏人。”他对着我伸出了手。
“我叫仲时月,是个将死而未死之人。”我也伸出了手,象征性地与他握了一下。
“就你这俗套的爱情故事,也有人买账?”我背着一个挺重的木箱子对虞几说道。
“姑娘,你不能因为近乡情怯而将气撒在我的皮影戏上。”虞几苦笑道。
“我这是根据看了你十几场烂戏得出的结论,”我十分诚恳地说道,“以前在黎城我看过一个老伯的戏,虽然有些剧情不太合理,但是其中的江湖气儿却是实打实的。”
“时月,你可真不像个小姑娘。”虞几说道,“我认识的小姑娘都爱看些儿女情长的爱情戏。”
“所以我和你不熟。”我说道。
我抬头望着门匾上书写着的“醉仙阁”三个烫金字。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回到这里。
虞几不算个好人。
但他帮我治好了伤,还带着我这个累赘四处游演。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但我还活着。
这就证明,他并非想要我的命。
就比如,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醉仙阁。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我以为这里已经不在了。”我说道。
“听说现在的醉仙阁易主了,现在掌事的是一个叫牡丹的女人。”虞几边整理木箱中的演出工具边说道。
“待会我可能做不了你的助手了。”我盯着第五层一个半开的房间说道。
“去吧,早去早回。”虞几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零件,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死过一回了,有些以前觉得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在我看来就像“1+1”一样简单。
就像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该怎么去活,又是因为什么还活着,该做些什么去改变目前无限循环的死气沉沉的生活。
该去做些什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