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张开地。”
多烦躁的辱骂声,我敛去脸上的得意,一副请罪的模样进了花厅去。
若是平时他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不会计较我的过失,我却专挑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
他的上一个姬妾,就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做错了事还无知无觉,第二天我经过那名姬妾的屋里,只看到死尸一具。
我毫无波澜走过去,很快的,就会有新人来填补这个屋。
阿爹脸色铁青,几名美貌姬妾噤若寒蝉,呼吸都克制着。
我把雕的尸身摆在阿爹面前,哭哭啼啼,“是女儿没用,没把它养好。”
“无用”二字刺在心头,阿爹愤而挥袖,“跟你那母亲一样,养只雕都能养死。”
他忽而提及母亲,我心里面一直用黑布遮掩住的地方猝不及防被拉开一角,几许悲伤,几许恨意泄了出来,讽刺道:“阿娘可不会吃了瘪对女儿乱发脾气!”
我的顶撞显示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双眼眯起来,“你说什么?”
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我打了个激灵,伏首道:“阿爹莫气,是女儿不是。”
酒盏落在我手边,滚了滚,停住。浓郁的酒香从溅湿的左袖上散发出来,我的头伏得更低。
“滚。”
如蒙赦令,我急忙退出去,身后又是一片旖旎甜腻的哄声。
他总能找到乐子来掩饰自己的失败。
我抓乱自己的头发,在张良今日的必经之地呜呜哭了起来。
8.
张良循声而来,微微惊讶。
我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张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