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民安伯到底是什么奇葩的物种,前所未闻,一个整天只会种地的臣子, 觉得生活空虚寂寞,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就找日理万机的皇帝陪聊?
众人觉得民安伯怕是要凉。
谁知皇帝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慈爱的拍了拍时砚肩膀,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竟然放下手里的奏折,拉着脸红脖子粗的民安伯去偏殿谈心。
时砚絮絮叨叨说了他最近被梦境所困扰:“因着这事儿,臣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可周围无一人能理解,只觉得臣在无病呻吟,臣内心实在煎熬又痛苦。”
皇帝深有体会,和时砚说他以前的故事:“朕被父皇立为太子,登基前一段时间,夜里焦虑的睡不着觉。
一会儿担心辜负父皇的期待,一会儿觉得不能让兄弟们信服,一会儿害怕自己的才干不足以号令百官,又一会儿忧愁自己不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整夜整夜的,焦虑又烦心,对自己不够自信。
当时将自己的种种顾虑对身边人说了,所有人都觉得朕是杞人忧天,无病呻吟,在他们看来,只要朕坐上了父皇的位
子,要什么有什么,想那些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两人将话说开,瞬间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将对方当成树洞,絮絮叨叨一个时辰过去,皇帝留民安伯在宫里吃了晚饭,民安伯才抱着皇帝赏赐的一堆东西施施然出了宫。
民安伯走后,皇帝心情大好,提笔翻阅奏折的速度比往常都快了不少,鲜少的在二更前批阅完所有奏折,三更前躺床上睡觉。
有一就有二,时砚自此经常进宫伴驾,除了与皇帝说一些生活小烦恼,还会给皇帝讲一些从别处听来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