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四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她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因为她这大半年来每一次去找他,都是为了问同一个问题——分手可以,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理由?
现在理由“水落石出”,为什么不肯告诉,却仍是一道未解之谜。
是啊,为什么呢?
她那么喜欢他,那个时候只要他把家中的情况说清楚,她大可以跟他一起回老家来,与他共渡难关。
可他什么都不肯说。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考虑,不想拖累我,才一直不说的。”程未练道。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在幸福家庭长大的人,就算知道了,也理解不了我的痛苦。”牟行阙冷淡道,“那我又何必告诉你呢?”
这话说得有够伤人。
唐榕在边上听着,也几乎挂不住表情。
她作为旁观者尚且如此,程未练这个当事人自然更无法维持冷静。
“牟行阙,你真的很可笑。”程未练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总是这样,觉得你是全世界最悲惨,最不受人理解的人,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一点没变。”
“我并没有要你理解我。”牟行阙说。
“所以你就看着我一次次为了这件事来找你,你觉得很有趣吗?”程未练反问,“如果你真的完全不在乎别人理解不理解你,你大可以在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把理由告诉我,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而已,你觉得你在这件事上牺牲太多,得到了太多痛苦,所以想拖着我折磨我,让我也痛苦。”
牟行阙当然没有承认,他还是那句话:“你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回北京去,不要再来找我。”
程未练闻言,直接大笑起来,说凭你对我的了解,你要真想我走,你有一万种办法让我彻底放弃,连最后一口气都不愿再争,但你一个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