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却哇地大哭起来“哥,她欺负你,她成天都欺负我们,哥哥本来就是生病了,她不给哥哥治病不说,还打你!”
少年闻言,心酸得只想落泪,弟弟今年才六岁,却长得瘦小不堪,脸上没有半点肉。他对不起父母的嘱托,又想到突然间杳无音信的姐姐,一时间心里酸甜苦辣俱全,也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赵二婶却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弟俩,被小孩的话一说,脸登时又拉下三尺长,直喊道:“小鬼头,就知道卖可怜,看我不打死你。”她逞凶道,之前为这兄弟二人据理力争的香大娘,嘴唇微动了两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终究保持了沉默。
院里子闹得正欢,村里人却鲜有注意到,与此同时,村头那条小路上,正驶来一辆马车,这马车从外面上看着甚是普通,但是若是从里面看,就会发现,恁大的马车,竟是一整块青玉雕镂而成。驾车的是一个黑衣人,眉目冷肃,背着一把蓝玉制成的重剑。
马车停在了村口,黑衣人拉开马车帘子,就见一个穿着白衣面冠如玉的青年略有些迫切地跳下了马车。
“这便是赵家村了?”白衣青年问道。
“正是。”黑衣青年回答。
还未等那白衣青年再问什么,村口就传来赵二婶新一轮嚣张的叫骂。那白衣青年不知道想到什么,身形如风,未等人回过神来,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
赵二婶的扫帚又重重地落了下来,她下手的地方很是刁钻,专挑那小孩打,那少年为了护住弟弟,只得紧紧把弟弟抱在怀里,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
村民们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有些看不过去:“别打了,不过两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夭寿嘞!”众人也是看这场面看得多了,所以已经习惯,直到现在才有人出了个声。
赵二婶却越打越畅快,只是她这一扫帚刚想落下,门口就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暴吼:“住手!”
赵二婶腾出功夫看了他一眼,虽然疑惑赵家村里几时来了这么个出色的青年,但正打到兴头上,又是个拧巴性子,仍是死不悔改,继续下手。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下一刻,她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制住一般,竟是动弹不得。
她愤怒地睁大眼睛,就看到那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白衣青年推开围观的村民,走到她狼狈不堪的侄子赵宁处,把赵宁瘦弱的身躯抱在怀里,面色沉痛,像是死了爹娘一般,嘴上还连连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人正是陆明泽。此时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人,只怕再弄疼他,心里正充满愧疚与悔意。
如果他早点猜出阿青的身份,便不必让他受这么多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