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霜恍然未觉眼前人对她态度的改变，咬着嘴唇，倔强地说道：“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就够了！”她追逐锦时素年已经好几个游戏了，花费的时间也有五六年，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说锦时素年是她的心上人，倒不如说他是她的执念。

如果她放弃了锦时素年，那么她曾经所有的付出就是一场笑话！

“呵。”沐元舒忍不住低声嗤笑了一声，在这一刻，他突然恍惚觉得，他与凌霜霜命中注定都是犯贱，凌霜霜求颜锦晖而不得，他求凌霜霜而不得，所有的事情仿佛陷入某种怪圈之中，但不可否认的是，颜锦晖就是那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轻易支配着别人的喜怒哀乐，而他，就生活在食物链的最底层，谁都能来踩一脚。

“既然你觉得你喜欢他就足够了，那又何必盼望是他救了你呢？”沐元舒有些恶意地笑了笑，想把自己压抑的负面情绪释放：“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刚刚根本就没有理你，任凭你昏迷在地上，如果不是我路过救了你，现在你还躺在荒山野庙里呢，你倒贴锦时素年也得有个限度吧，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可耻可怜吗！”

他受够了这种生活，无论求什么都是一场空。

颜锦晖，永远都是他的梦魇，挥之不去。凌霜霜，可不就是颜锦晖不要的女人吗？他却上赶着喜欢，人家勾勾手指呼之即来，他努力追求却一无所获，凭什么！

“你！”凌霜霜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她指着沐元舒，觉得自己长久以来隐藏的一切都被人揭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她忍不住尖刻道：“那你呢？你以为自己多么高尚吗？跟在步步升天身边摇尾乞怜，转头就卖了自己的老主家，被玩家们追杀的像丧家之犬，连《剑心诀》这种秘籍都不敢修炼，反而卖给洛冥，只为了在游戏里苟延残喘，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删号了！”

凌霜霜霹雳巴拉说个不停，情急之下，她可能都没有考虑到自己说的话多么伤人，这些话像刀子一般割在沐元舒心上，有如凌迟之痛。

这世上谁都可以看不起她，谁都可以嘲笑他，唯独凌霜霜不行。

因为凌霜霜，是他的救赎，是他奋斗的目标，是他毕生追求的幸福，在他无数次沉沦在低谷当中时，这个女人的倩影就是他向上攀爬的全部动力。

然而，命运弄人，他在凌霜霜眼里，还真是垃圾透了。

眼前如此凉薄的凌霜霜，太过陌生了，他从没见过这样刻薄狰狞的凌霜霜，即使上次她为了维护颜锦晖说了些不好的话，但那时他们毕竟只是初识，她为了维护自己所爱之人，他虽然伤心，却不怪她，可是现在他救了凌霜霜，结果凌霜霜竟如此待他。

或许，是他错了，凌霜霜根本不值得让人珍惜以待。

这个念头蓦然在沐元舒脑海中升起，挥之不去。

“够了！”沐元舒低着头，低垂的刘海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什么立场来说我呢。”

有什么立场？训斥沐风疏影这样的人还需要立场吗？

凌霜霜冷笑一声，刚想反驳，却见沐元舒挥了挥手，有些疲惫道：“我们两个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都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