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拿出角落地的包袱抱在怀里,闻此摇头道:“不行,主子你先进去,我来断后。”

“别争了。”池锦打断她的话,径直去床头将地道的机关打开,催促道:“赶紧进去,燕庄泽估计已经回来了,再晚就迟了,你进去在里面接应我。”

夏眠无法,只好无奈点点头,担忧地看了池锦一眼后背着包袱进了地道,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主子你快点下来,我等着你!”

池锦心一软,温声道:“好,马上就来。”

将夏眠送进地道,池锦这才转向摆放着假骨架的软塌,拿起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将软塌旁的烛火点燃,接下来只要他将这盏烛台堆到在洒满酒液的软塌上,便能让这间屋子瞬间成为火海。

火海,多么绚丽又可怕的一个词,上辈子他就是葬身火海,那种切身的深入灵魂的灼烧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池锦为脑海中的回忆打了一个寒颤,再看向烛台时眼里已经多了畏惧,但时间不能等了。

动手吧,上辈子因火而亡,这辈子就依火而生,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或许正带着御医赶来的皇帝。

池锦一咬牙一闭眼,广袖一挥狠狠将烛台扫落在软塌上,洒了酒液的软塌瞬间变熊熊燃烧起来,池锦趁着火还没烧到他那里边拔腿往地道方向跑,在完全进入地道口的那一刹那,他一个扭头再次深深地将橘红色的火焰刻入眼底。

随后,便彻底进了地道,在火烧到床之前关闭入口,随后一刻也不停地带着夏眠沿着通道朝宫外跑去。

就算被人及时发现,灭火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时间足够他和夏眠离开燕城了。

况且他们洒了那么多坛酒,那火哪里是好灭的,在池锦的计划中那火最少能烧一整晚,如果迟迟不能灭的话,还能烧上三天三夜。

最后回头的那一眼,满目的红红火光,不断上窜的火舌就像烧进了他的眼睛,现在池锦的心神都还停留在那片火里,又似乎是在上辈子的那片火海中。

恐惧,疼痛,眩晕,窒息

一直到出了地道池锦脑子都是恍惚的,原来上辈子的恐惧依旧深深影响着现在的他,夏眠熟练地从一旁的衣柜地翻出两套普通的衣服,男装递给了池锦,然后自己也去屏风后换衣服。

池锦有些愣神地接过衣服,动作慢了几拍才将之换上,夏眠出来后急切道:“主子,现在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