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恶梦了?”他下意识询问。
“不不是噩梦。”
少女伸手抱住自己,身体是止不住的瑟瑟颤抖。她的眼神摇拽不定,想了想,又把视线固定在鬼切身上,一慌张就说了一串长长的话:“鬼切,还记得我家那个由我母亲设下的结界吗?”
鬼切微微颔首。
“那个其实是十年前的我完成的,然后现在我感觉到结界貌似被什么东西压到了,坏了一部分”天晴蹙起眉头,这个感觉实在是和当年太过于熟悉,弟弟妹妹的样子在她脑海里一闪而逝,对再次失去家人的恐惧浮上心头,又叫她马上从床铺上起来。
“我要马上回去!”天晴蹙起眉头,又想冲到房间外头,而鬼切见状,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接着暗自使力把她固定在原地。
“冷静点。”鬼切蹙眉看她那个怕得面色煞白的样子,又沉声说道。
“我冷静不了!毕竟,鬼切,你没见过我记忆中的那个妖怪”天晴的腰虚软颤抖,又使劲挣脱鬼切的手:“不要拦着我”
“不,不是不让你去,而是我陪你一起回去。”鬼切的语气笃定地说:“你不用害怕。”
天晴怔了怔,然后看向鬼切的方向,只见他一头背对着窗户站在她的面前,月光在他身上均匀地镀上一层光边,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与坚定。
“鬼切”天晴挣脱的力度逐渐放松,然后又站在他的面前问她:“我是不是很没用?为什么你们都要追上来保护我?对,我真的很没用,这个时候,我心里居然觉得,要是母亲在这里就好了,我很想她”
若不是刚才结界破损的感觉吵醒了她,可以的话,她想把自己关在那个温暖的梦境当中不再醒来。这样的话,她就能永远活在什么都未曾发生的过去,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
而鬼切看着她,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反而是再一次把她摁进怀里。许久,他哄她的说话才缓缓吐出:“不是你弱,只是我想保护你。你一点都不弱。”
“怎么会?我若是不弱那就”
“在厚樫山上你救了我,在地狱你救了彼岸花,光是十年前你就已经成功佈下了那个结界。”鬼切一板一眼地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或许是他不懂得安慰别人,所以连语气都有点严苛。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有点把天晴逗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靠在她的怀里,聆听着鬼切强而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