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
他收回手,在一片模糊不清的暧昧黑暗中朝床走去,这三天来始终昏迷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坐在床上,头微微侧着,似乎在听他的声音。
“看得见我吗?”
荼毘坐在了她旁边,伸出手在少女面前晃了晃,他的双眼早已适应这样的光线,此时能看见她的双眼微微睁着看向前方,却涣散着没有任何反应。
“荼毘。”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枝夕缓缓转过了头,朝向他的方向,“我想喝水。”
“好。”
荼毘暗自松了口气。
还能、还愿意和他说话,说明事态还未发展得那样糟糕——他抬手将床头柜上一直备着的凉开水递到了少女嘴边,“抓得住杯子吗?”
枝夕伸出手,小心地捧住了轻抵唇边的冰凉杯身,点点头,在将水悉数饮尽后把它递了回去,这次说话的声音正常了点,“我在哪?”
“我这段时间的住所。”
“这样啊,”她抿了抿唇,“现在还是晚上吗,为什么这么黑?”
荼毘看了一眼从拉拢的窗帘缝隙里渗进来的阳光,顿了顿,起身走到了窗前将这厚厚的阻挡拉开,明亮的日光登时撒了满屋。
他转过头,却发现才醒来不久的少女又重新躺下,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忘了,我已经看不见了。”
“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