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夕一个没忍住终于吐槽出声。
她自然从醒来到现在都在装瞎,目的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伺机逃出去——荼毘非常谨慎,即使只是像刚才那样出去不到两分钟且不离开房门口,都会将门反锁好。
她在他进来前已经借着昏暗的天光将这间租房打量完毕了:高层,所以跳楼这个想法直接ass掉;单人间,全部家具是一张床一张沙发一个书桌,以及一个附带的卫生间——屋子里人居住的痕迹少,看来他的确是最近这段时间才租下的。
少女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不懂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有利于像荼毘这样的人藏匿身份,她只是非常迅速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荼毘这个成年人,好像确实没什么钱
这样一想,枝夕莫名地对这个坑她的人多了一点儿怜悯。
荼毘被她吃惊的神态逗笑,也许是因为对方看不见,他难得地像现在这样,较为明显地表露出了自己的情绪。
“骗你的,小姑娘怎么说什么都信?”
“是啊,就是因为对你太过信任,我才会被夺走个性,又失去视力的。”她语气轻快,好像在讨论的不是什么会影响自己人生轨迹的事,而是今天的晚饭。
“”
男人站在晾衣架前僵立了片刻。
“枝夕,”他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已洗净晾干的t恤,转身朝她走来,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了下来,“我带你去浴室。”
这人内疚了?居然还有点良知的吗?枝夕奇了。
单人间的浴室没多宽敞,仅仅容纳了两个人便已有了逼仄之感,荼毘抓着少女的手搭在水龙头上教她如何使用,“这边是热水,这边是冷水还有香皂,在这里。”
枝夕点点头,“洗发水护发素呢?”
“没有那种东西。”
枝夕:真的太穷了
“其实荼毘,”她很认真地与他商量,“我觉得以你的外形条件,去找一个口味稍稍特殊一点的富婆,日子会好过很多——真的,人生在世,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别和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