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斑,她身上那件衣服也不是你给她准备的吗?”
“不是。”
那是我给你准备的。
男人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浴桶,又抬手擦了一把汗,向她投去一眼:“可以洗了,冷水在旁边自己加,我先出去了。”
枝夕把目光从他不久前进了某个房间后拿出来的一套衣裙上收回,闻言看向他:“那,这些衣服是谁的?”
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应当是成家了不打招呼就穿女主人的衣服,这不太好。”
枝夕自忖这番话说得没毛病,礼数周全,但不知为何,男人本就不太明朗的脸色在听完最后一句后越发深沉了些,沾了炉灰的手指原本放松地蜷曲着,现在已经攥成了拳。
坏了,她想,该不会是他的妻子已经
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莫名的沉默在二人之间张牙舞爪,枝夕搜肠刮肚地找寻着能不那么生硬地转移话题的方法,还未来得及开口,斑却终于有了动作。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衣服是女主人的,”他说,“我没有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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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热水里的时候,枝夕想了很多。
冰冷的手脚逐渐回暖,温热的水流濡湿她的长发,热气氤氲间她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到一半时却又变成了一声叹息。
斑说他还没有成家。
这个问题,就比较严肃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现在这么大一个人了,却还孑然一身。
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