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覆在她的脖颈后方,指尖可毫无阻碍地触碰到凸起的脊梁柱节,被潮湿的发丝缠住,那感觉有些像湖泊里的水草。
甜淡的馨香溢满鼻腔,比过去闻到的还要过分,现在的沐浴液都加这么多香料吗。
千百种念头像刚插下去的禾苗被一双手拉扯着生长,纷繁芜杂,却还是长得不够快不够高,它们的目的却只有一个——
“焦冻!你要不要紧!”
枝夕一连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她手忙脚乱地从轰身上爬起来,动都不敢动他,“你是不是撞到头了?!我现在就喊救护车、你、你等等!”
还未完全站起来,手却被拉住,青年的右手拽住她的指尖,松松的,没用几分力道,“你有没有,受伤?”
声音很哑,仔细听还能听到强忍疼痛而带来的颤意。
他的脸色惨白,鬓发也被冷汗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额角。
枝夕呆呆地,张了张嘴。
轰焦冻自她跌落的那一刻就冲上来将人好好地护在了怀里,自己却因惯性向后倒去,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即使是这样,他缓过来之后说的第一句是:你有没有受伤。
胸口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充实感堵住,眼睛像被蜜蜂给蛰了一下,酸痛难抑,枝夕忙不迭扭过头去,被抓住的那只手稍稍一用力,便挣开了桎梏。
“没、没有,我没事!”
她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跑,
“你不要乱动!我去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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