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侧过头来,目光落到黑发女人被牵着的那只手上,两秒过后,被电流解析又重组后有些失真的声音传出:“怎么,你们,就这么忌惮我?”
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病房里听不见外面的交流声,但他却表现得好似已经把警官与女人的对话全都收入耳中。八木元一郎皱了皱眉,催促道:“二之夕小姐,你先去换衣服。”
枝夕回过神,“啊、好的。”
病房里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一盏不甚明亮的小灯作为光源。
女人的目光从病床周边的各类电子仪器上一一划过,她看不懂那些数值,唯一清楚的只有那心率监测仪的屏幕上,有规律起伏的那条线。
这证明男人还活着。
她不再犹豫,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荼毘。”
病床上的人戴着呼吸面罩,双眼阖着,身体被掩在洁白的被单之下,看不出任何起伏,仿佛已是一具尸体。
枝夕等了一会儿。
没有动静。
又过去了一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枝夕不确定对方身上还有几处是好的,也不敢乱碰,略略一犹豫,手落在了男人的额头上,轻拍了一下。
“荼毘,你醒一醒。”她小声喊。
他的眼睫动了动,双眼缓缓睁开。
却没说话。
一时间,病房里只能听见仪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