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您,您这就走了?”
白替祝昀理了理领子,温柔地开口:“昨晚都没怎么睡,困了吧?”他不说还好,一提起,祝昀只觉得一阵阵睡意上涌,轻轻点了点头。
“嗯,收尾交给他们,”白揽着他,“我们回家歇会儿。”
林科长的嘴慢慢张成了o型。他从来没见过白露出这种宠溺柔软的眼神,只觉得鸡皮疙瘩层层叠叠地爬上后背,不由打了个寒颤。
在人类面前,白向来伪装得很好,看起来只是个随和冷淡的青年。可他认识了白很久,知道对方温柔的面具下,其实只剩下一颗冰冷如霜雪的心。
而如今,冰雪似乎融化了,自奔腾的血液里,重新开出柔软的玫瑰来
“科长?科长?”
林科长回过神,望向两人离开的背影,隐约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现场科善后的本领着实不错,困在旧楼中的工人们被白拎出来时还昏迷着,统一安排送往医院。不知林科长是怎么解释的,民警们居然也接受了“意外”的说法,收队返回了派出所。
送走陆光尘一行,林科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迎来了当地环保局。环保局不知从哪里接到匿名线报,坚持认为工地里有放射性污染物。林科长无奈之下,只得带他们去取样化验。
马不停蹄忙活了大半天,林科长终于悲催地意识到,白轻飘飘一句“收尾交给他们”有多么残忍。
而罪魁祸首丝毫不觉,搂着恋人心满意足地打车回家。
祝昀精神松懈,只觉得非常疲惫,再加上被出租车里的暖气一吹,很快便昏沉沉靠在白身侧,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车身颠簸,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睁开眼,才发现窗外天色竟已经黑了。鹅毛大雪反射着黯淡路灯光,车内冷得惊人,像一只薄铁皮棺材。
“醒了?”头顶有人淡淡道。
祝昀意识到自己正枕在对方膝上,隔着粗糙的西裤布料,那双腿半点暖意也无,好像一块冷冰冰的皮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