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胸口隐隐有些酸胀,似乎是难受,好像又有些别的他猛地仰起头,摸索着咬上白的下巴。细碎的、啃咬似的亲吻一路向上,直到他撞上对方柔软的唇瓣。
漆黑的夜晚里,两人都压抑着喘息。祝昀发泄似的用力亲吻,像溺死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粗鲁撕咬,侵占对方的唇齿,似乎急着想在疼痛中找回些许真实的快感。
手指急不可耐地揪紧领口,关节用力到泛白。唇齿纠缠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股几不可查的咸味。
白忽然后退一步,仰头躲开他的吻。祝昀下意识地追向他溃逃的方向,却感到一双手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白垂眸看他,目光像是审视:“你哭了。”
“啊,没有啊”祝昀脑袋发懵,反手抹了把脸,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流了泪。他有点不好意思:“唔,我没感觉到。”
按在肩膀处的手滑向后脑,白将他按在胸口,低声道:“别忍着,没关系的。”
怀里的人僵硬了一瞬,渐渐的,肩膀轻轻发颤,一点滚烫的湿意无声地顺着棉质睡衣洇湿胸膛。
白哄孩子似的,轻拍祝昀紧绷的后背,又在他柔软的发顶吻了吻:“没关系的,我没看见。”
祝昀闻言绷不住笑了一声:“你又骗谁呢?”此话一出,眼泪倒是止住了。
“你不会再是一个人。”白搂着他的手臂缓缓收紧,“我会一直陪着你。”
祝昀说话带着鼻音,却还要打趣他:“怎么?你要在地球待一辈子啊?”
白顿了顿,道:“嗯。”
他口气这么认真,祝昀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道:“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
祝昀占在卧室门口犹豫片刻——相框和相册还摊在床上,让他有些莫名的畏惧。就在这时,白似乎觉察到他的心思,轻轻牵着他,往另一方向走去。
餐厅里临时摆放的拼装床不大,浅灰色的被褥胡乱堆着,被窝已经凉透了,如果祝昀没有做过信息素脱敏,一定能闻到铺天盖地的青草香气。
白轻推着他坐到床上,轻声道:“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