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受了枪伤。”医生简短地讲了一下情况,语气平淡,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子弹之前就被取出了,我们只是重新做了缝合。”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近期不便挪动,需要好好休养。”
客房里,余应绶还在昏睡,面孔依旧苍白,不过呼吸很平稳。祝昀松了口气,不论如何,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许覃泡了杯茶,在客厅坐下,面露嘲讽:“他那堂弟我曾见过,怯生生跟在余应绶屁股后面,像条小尾巴似的。倒没想到是个狠得下心的人。”
祝昀看了他一眼:“泼天富贵摆在眼前,还怕狠不下心?”
“也对。”许覃扯起唇角笑了一下,“余家这么大,原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
一点左右,白终于回来了。走进房内,他狐疑地抽抽鼻子,轻声道:“祝昀?”
祝昀蜷缩着靠在沙发上,正昏昏欲睡,揉了揉眼睛:“白?”
白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没,是我的一个朋友。”祝昀说,“余哥,你见过的。”
白回想片刻,隐约记得很久之前似乎的确见过这么个人。他没太在意,只道:“嗯,我知道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明天带他去事务所做个检测。”
“他受伤很重,恐怕不能成行。”祝昀道,“抽管血送去查行吗?”
白嗅着满室的血腥味,大概也能知道那个人伤得不轻,便点点头。祝昀裹着毯子缩在沙发里,此时仰起头来跟他说话,毯子滑下一截,露出睡裤下修长的小腿,看起来乖巧得不行。
白心里痒痒,想伸手将他抱起来。祝昀挑眉,按住他的手:“我记得,我们还在分房期?”
白的耳朵尖有点懊恼地动了动,祝昀一眼看穿他的打算,道:“就算变成幼龙也没用。”白张口欲言,又被祝昀打断了,“也不许撒娇。这么晚了,给我老老实实上楼睡觉去。”
白闭上了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