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头疼欲裂,扶着突突直跳的额角咬牙不再作声。
离君泪警告完毕,功德圆满地消音了,留下长丰君府上一众人看着墨熄阴森莫测的脸色惶恐不安惴惴不安。
长丰君吓得干脆连单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了,半晌之后还是曲芙蕖打破了这暴风雨阴云般的沉寂。她小心翼翼地:“羲和君……您……没事吧?”
“……没事。”墨熄慢慢睁开水洗过般的黑眼睛,“是我误会曲姑娘心事。抱歉。”
“哪敢哪敢——哎哟!”长丰君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半,就像被什么踩了脚似的,卡住不吱声了。
曲芙蕖柔顺地垂眸接道:“羲和君宽宏大度,竟不计较姐姐过往,还体谅她女儿心肠。芙蕖曾闻羲和君清正如雪天下莫及,今日一见,只觉传闻将羲和君夸得浅了……芙蕖代姐姐谢过。”
说罢酒宴重开。她又如黄鹂婉转般献上两曲,便抱着琴退下了。
长丰君则像是想要竭力跟墨熄表立场似的,在接下来的筵席间没少逮着顾茫开骂,一会儿说他“愧对皇天后土”,一会儿又骂他“行径禽兽莫如”。
墨熄也只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自然更不会去附和。他望着庭院中随风瑟瑟摇曳的草木,神思有些恍然。
“据说当年望舒君留下他一命,就是想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长丰君喝得多了,胸胆舒张,讲话终于没那么磕巴了,“但这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顾茫如今已无人之感情,哪知人伦廉耻。不如缚来杀之,也算告慰英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