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念在是初次,你就原谅他吧。这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就是脾气拧了些。他从小又没了父母,没人教导,才会这般不知轻重。我也说过他了,他再也不会这般冒失;他也需得要有个人管束才是。”傅山耐心地道。
“横竖与我不相干。”禇英硬下心肠道。
就这样撇开了吧,省得以后再生出多少枝节。
“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又恼了,我也是过来人,不都这样?你若真不在乎,就不会忌惮与他同行了,大家平心静气的,岂不是好?”傅山一幅洞明一切的表情。
“我才没有,根本不是这样!”禇英急了,立刻反驳道。
“好了好了,没有更好,你们只是同个路,这也不行吗?一起也有个伴儿啊?”傅山很是坚持,言下之意,你不同意才是有鬼。
“那,随便吧”
∫英终于败下阵来,反正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进京都,必要接触贾府之人,如何对付宁国府那对荒淫父子,她正在心里筹谋着。
第39章 进京都
又过了十来天, 眼看着姨子的生意渐渐步入了正轨,褚英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也有烦恼, 因为还没有人真正因为接生难产来请过她。她年纪太小,名气不显, 而城内的各家都有自己相熟的稳婆。更重要的是,这时代的人们普遍认为稳婆是贱业,归入三姑六婆之中,更有人觉得她们出入产房,会给外人带来血光与晦气。
而且,据傅山所说,这时的产婆们各有各的绝活, 比如用脚踩肚子催生的,用苇叶切脐带的,让产妇咽头发的, 灌童子尿的,甚至有念咒化符水的, 无奇不有;生而为人, 己是艰难, 生为女子,更是难上加难。
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再掬一把同情泪的同时,禇英也希望, 自己真正能够帮助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但是着急也没有用,她只能等待。而在这个期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学习,不断的学习。跟着傅山学习女科诊脉,诸症辨析,背汤头歌诀,跟着杜仲学习药材药性,君臣佐使,增反克畏,同时她将中医学所述女科诸症都与自己曾经的所学一一对应起来,一旦互相映证,说进步神速也不为过。
有着深厚的基础理论知识,她完全可以做到举一反三,和傅山进行探讨研究,而傅山自己也觉得受益匪浅。再加上元绪也是个刻苦自律之人,姐弟俩常常在同一盏灯下读书过三更,互相勉励,彼此促进。
就连这次出门,她也只在行李中放了几本有关女科方症的书,都是傅山所著,以便在路上随时翻看。她需要不断的学习,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