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酝酿了好一会儿,还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开口,禇英己笑道:“姐夫,我知道,你现在最悬心的便是宫中的娘娘,毕竟两府荣辱系于她一身;不过你放心,我早和那边老太太说过了,她是个有运气的人,只等再过两天,喜讯就要传过来的,这件事上你倒不用担心。”
“你和老祖宗说过?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贾珍觉得十分讶异,既然有这样的好消息,为什么老祖宗不告诉他呢?他可是一族之长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怕是老太太觉得我说的不准,怕走漏了风声,反惹来麻烦;其实这也没什么,迟早的事;不信你等着瞧,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娘娘必会正一宫之主位;到时候两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还有一段好日子过呢!”
“当真?”贾珍和尤氏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惜春,三人都发自内心地高兴起来,毕竟这是天大的喜事;贾珍也没心思继续沉浸在死了儿媳妇的悲伤中了,连声问禇英,“你是怎么知道的?此事做得准吗?”
“准不准,姐夫再等一个月就知道了,又何必如此着急呢?”禇英说着从袖中拿出了襄国公主府的牌子,让几个人都看了一眼,接着又压低声音道:“我虽然透露了些消息给你们,但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你们要知道,没有旨意下来之前,一切都可能有变化;所以这件事情你们谁也别说出去;之前那边老太太知道了这事,她也谁都没有告诉。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三人连忙点头,禇英这才收起了牌子,对贾珍道:“姐夫,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是有什么麻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贾珍刚知道喜讯,于是很爽快地道。
“此事虽与我无关,如今却似乎将我牵扯到了其中。”禇英说着叹了一口气,“姐夫,冯紫英此人,你和他交情如何?”
“冯紫英?那不是武威将军冯唐之子吗?他和两府向来交往密切,前段时间给儿媳妇治病的太医,那也是他荐过来的;怎么,你得罪他了?我看他脾气性格甚好,不像是那种随意惹事之人呐?”贾珍奇道。
“我并没有得罪他,可不知为什么,他和琏二爷商量,要将我软禁在这两府中;此事想必姐夫还不知道吧?”禇英留意地看着贾珍。
“软禁你?不会吧,这为的什么事?你和他又没什么交集,再说了,软禁你有什么用?去威胁什么人?如今你老娘和二姐也都在府中,他能威胁到谁呢?”贾珍十分讶异,这件事,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关键是,非常的匪夷所思。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软禁我,我又能威胁到谁。不过此事是真的,姐夫若是不信,叫那边琏二爷过来,一问便知,你只别说是我发现了告诉你的。”禇英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轮廓;对于两府的人来说,她是无足轻重的;对于母亲和二姐来说,她或许有一定的份量,但她们两个有什么值得被人威胁的呢?再想到她和冯紫英共同认识的人,那便只有柳湘莲了,于是答案呼之欲出,冯紫英软禁她在此处,是为了威胁柳湘莲!
可冯紫英和柳湘莲不是极好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吗?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而且,他凭什么觉得,用自己可以威胁到柳湘莲呢?
难道是柳湘莲曾和他说过什么?所以,他觉得,对于柳湘莲来说,自己是很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禇英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