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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禇英忙示意她不要乱说,“别怕,我出去看看,你就留在此处。”说着她就从内舱钻出,正好看到陈经和周成两人都从外甲板上跑了过来,“情况有些不妙,北静王府过来的并不是他府上豢养的那些江湖之人,而是整整十船的府兵和甲士;如今火箭利簇,机关劲弩,全对着这片水苑;连北静王爷也亲自过来了,据说是听闻这水苑里有叛贼逆党群聚,他是请了旨意过来的;这里邀约傅先生赴会的,本来也有他府上的高手,可如今看来,他是全然不顾了,看这架势,他是要将这片水苑夷为平地呀!”

禇英听了大吃一惊,“那怎么办?师父和师兄他们可都在那边呢!不对呀,难道北静王说一声这里有叛党逆贼,这些人就都是了吗?难道不用严审重查,再三确定?而且柳师兄说了,这里不过是些江湖上的聚会,与他北静王府并没有利害关系,他为何要借机生事,小题大作呢?”

“说得好!”陈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此事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事关朝局,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咱们有应对之策就行了。这船上不能待了,我怀疑他们已经发现了这艘船,说不定过一会儿,那些水耗子就摸过来了。走,我带你们上小船!”

“小船?”禇英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哪里有小船?”

“你看着!”陈经说着,便大步走到船舷一侧,开始解这艘游舫画柱上缠绕着的粗绳,又唤一旁的周成,“过来搭把手!”

两人拽着这绳子,用力拉扯着,就见湖面上咕噜噜冒出一串水泡,接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猛地被拽出了水面,又被两人拖到了甲板上。

“这是什么东西?”尽管月光甚好,但是这黑乎乎的一团,实在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黄河边上常用的羊皮筏子,吹足了气,连黄河险滩也能过;这是柳兄弟几次出平安州弄回来的好东西,实用得很!”

“羊皮筏子?这吹气要吹到什么时候?咱们不是急等着用吗?”禇英着急地问。

“很快的,不信你瞧!”说着陈经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两个竹筒来,给周成递了一个,“来,咱们一人吹一个,只要四套羊皮,就可以捆一个筏子,快点!”

见周成拿着竹筒不知道怎么鼓捣才好,禇英着急了,“我来吧!”说着她就抢过周成手中竹筒,拖过一个羊皮筏子,学着陈经的样子,用力的吹起气来,吹得面红耳胀。

“姑娘,我,我也可以的,还是我来吧!”周成连忙上前要夺禇英手里的竹筒,陈经见了只得又抛了一个竹筒过来,“我这还有,你们快点!”

不过片刻,四个羊皮筒子已经吹好了,陈经立刻找出了水曲柳的木板和粗麻绳,将羊皮捆紧扎好,又对周成道:“去船舱里请你家姑娘出来,赶紧上筏子!”

几人上到羊皮筏子上,绕了半圈,来到水苑侧面不远处,只见火光冲天,越烧越旺,半个水苑似乎都在燃烧,将半个湖面烧得宛如白昼,湖面上许多家都派了人出来察看,一时湖面上船影幢幢,人声喧哗,敌我不分,这艘羊皮筏子也没有这么显眼了。而从东南方向过来的那十来艘船则静静的泊在水苑附近,然而甲板上军士罗列,箭弩拔张,皆指向水苑上聚集的这些人。

“我师父和柳师兄,他们还在那上头吗?他们能逃出来吗?”禇英十分紧张地问。

“柳兄弟应该还在附近,没有到那群人当中去;至于你师父,他一个人逃出来是绝无问题的,可是你们无极门还有几十号弟子牵涉在这里面,若是傅先生要保全他们,那可就不好说了。”陈经想了想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