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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柜玻璃反光中看向肖翊的背影,秋景旭不慌不忙地开酒,好像要留他跟自己喝一杯,可声音听起来却是冷的,叫人寒毛直立。

肖翊抿唇,眉宇间露出不耐,只能眼睁睁看着卢正轩一个人开门出屋。

“祖宗,我给你跪了,好好跟秋总道个歉,别再不当回事儿了”卢正轩在门缝里小声嘱咐肖翊,虽然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嘱咐了,那也是白嘱咐。

他这位肖大爷,骨子里是个日天日地的主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劝动了?

咔嚓一声,门关。

没再回到按摩椅上,肖翊就停在门口的位置,百无聊赖得等秋景旭倒完酒。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能听到红酒顺着杯子内壁流淌地细小声音。

片刻后,酒柜门咔吱关上。

秋景旭的脚步声响起,渐渐靠近,直到距离肖翊大约两米远的地方,这才停下:“说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了想要脱离公司的想法。”

秋景旭长相刚硬,不笑的时候非常严厉,曾被记者调侃是面似阎王的男人,但见了他带妻子曾琪参加活动后,那些记者,特别是女记者,又都开始羡慕曾琪,能有一个只对自己温柔的外冷内热丈夫。

虽然这外冷内热的形容还不知准确与否,但女记者们说的只对曾琪自己温柔,这一点倒是真的。

因为此时看着肖翊背影的他,目光冷冽,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在凝视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最为出色的儿子。

肖翊看不到他的目光,也不在乎他的目光,他朝门口博物架上的那对乾隆年间的铜鎏金花瓶走去,伸手捞起一只,像看望远镜似的把眼睛凑上去,漫不经心地反问:“你是不是问错了?”

“应该要问的是什么时候有了想要脱离秋家的想法吧。”

他随手把花瓶一放,完全不在乎这几十万一对的花瓶会不会摔坏:“早就有了,只不过人情还没还完,所以才没走。”

那只可怜的花瓶底部探出架子边缘一公分,牵人心弦地在原地晃晃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