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心说,我要能预知未来我能混成这个鬼样?别闹了,她现在不过一个因为卖身合同和公司闹翻被赶到街上喝西北风等死的打工人罢辽。

“我不知道。”

林然补充:“我知道也说不了,有法则限制的。”

妖主不置可否,尖细的指甲在她脖颈划了划,妖纹亮起,殷红的血渗出来。

林然被刮得疼,侧过脸,问:“你下幽冥,是为了治病吗?”或者说救命?

妖主不说话,慢条斯理在她侧颈勾勾画画,像是根本没听见。

“这挺难的。”

林然诚恳说:“你在幽冥活着找到你想要东西的可能不过亿万分之一,还不如回去安稳再活个百十来年。”按照他的修为,即使现在病入膏肓,再活个百年也不是问题,还可以美滋滋当一百年的老大呢,等一百年后说不定世界都毁灭了。

妖主终于抬起眸光,冷冷看着她。

林然不看他,望着窗外。

“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不想你死的。”

她叹一声气:“我想叫你们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她喜欢的,讨厌的,熟悉或者陌生的,半生不熟的,她都不想再看任何一个人死。

妖主居高临下的目光睃巡在她脸上,她怔怔望着窗外,被余霞洒满阳光的侧脸怅然又柔和,像朵散了半边的花,已经显出荏苒落寞的宁静,却还在穷尽心力地开。

妖主看向她散落的白发,卷起一缕,柔韧发丝卷住细长的手指,发尾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