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说起来,其实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乐阳要嫁的平远候长子叫什么,于是我转头问木怀哲,“哪两个字?”
他看着还在不满我系的腰带,我以为他沉默着不会回答我了,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于是就打算转过头去算了,然后听着他冷漠地开口就回答:“哀多如更闻的闻,爱景催暄的暄。”
“闻暄。”我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闻温暖,闻日光,如此通感的名字,他妈一定是一个艺术家。?听着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5
我记得那天的白天是一个大晴天,乐阳大婚的那天。天上有大片大片的云彩,阳光就从某一片云彩中间穿过,天气晴朗,吹来的风或冷或热。乐阳大婚的那天,我在木二皇子的私宅里换上了和她一样的衣服,正红的丝绸百褶裙子上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前两天木怀哲把衣服送过来的时候,他把黑色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我打开包袱,然后提着裙子在身前比量,我转头问他好看吗,他冷漠地喝着茶说难看,那天我头上只插了一只他随手买的便宜红石榴簪子,可是今天满头插满了精打细琢的金色簪子,我看着铜镜里浓妆艳抹的我,觉得自己无比好看。
下午大概是两三点的样子,太阳的光线穿透整片云彩,我“整装待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大婚的轿子来到宅子门前,然后来一个偷梁换柱。
那一天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我从来没有做过时间跨度一个月的梦,所以我决定从这一天开始在现在这个世界真正生活,为此我做了一个很坏的事情。
那天我一直嚷着要见木怀哲,我威胁我身边的人,我不会再配合任何事情,除非见到他。
我独自坐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若有若无的礼乐声,看着窗外的大片云彩被风吹散,等着天色逐渐变晚。
到了傍晚,木怀哲终于来到了我的房间,慌张地跑来。刚刚点着的蜡烛面对不明不暗的傍晚十分的无力,伴随着他带来的风,烛光有些摇摇欲坠。我坐在桌前,他站在房间里,我看向他,他穿着一身黑色便服,显然那身衣服即便再显得他玉树临风也不是适合参见婚宴的衣服,我听着礼乐声愈来愈近,他显然是刚刚也做完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