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双手,掌心的茧子,虎口的茧子,这是得杀了多少人啊。
他身上的檀香,那可是慈悲的佛家的安心静神的香啊,长出了这份香的那棵树得是吸了多少人的血当作养料啊。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每天早上出门都会轻轻关上门。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蹲在花盆旁利落地给花翻新土。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永远在马车里准备着好吃的点心。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指着马车外的夕阳问你漂不漂亮。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总是弯下腰给你整理乱掉的裙摆。
怎么会是同一个男人呢,拿着线轴抬头看着高高飞起的风筝。
同样的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个人,只是知道了一点彼此不一样的过往,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风从温热变得凉了,草从猖狂变得黄了,曾经让人感到安心的手掌,如今嫌弃地想要撇清关系。
我们俩站在十一月份冷清荒芜的草地上,就像站在自己此刻冷清的心上。
他开口,他觉得他在示图安慰我,可是说出的话让人难受。
“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也是没有办法。”
为什么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他做了一件错事,他不理解为什么我会生气,那份不理解就像一道透明的墙,提醒着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站在你面前,可是我们之间隔阂着近乎永远的时空。
“你怎么没有办法,谁逼得你非要打仗。你要争皇位,在朝堂上还不够吗?害得顾闻暄蹲了三个月的牢狱还不够吗?”
我为什么要提起顾闻暄,我们都默认了他的事不能提的,这下好了,又把妒忌引到怒气里,还怎么有机会好好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