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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参照物 TeC 756 字 2022-11-11

“竹条,油纸,还有……”

“你别想灯笼的事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讲我们吵架讲了什么,我讲了我怎么贬低他,我讲了我怎么责备他。我没记得他惦记的那个灯笼,连摔灯笼都只是有个模糊的记忆。

你说木怀哲他是单单记得了摔灯笼的事,还是连摔灯笼这样的细枝末节都记住了呢。哪一个版本里,他难过的更少一些呢?我不敢问他,你自己选一个当作你看过这个故事的版本吧。

他的伤开始好转,天渐凉,风一天比一天冷,吹得人脸疼,可是木怀哲的脸一天比一天有气色,摸着也多少没有那么粗糙了。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觉得人要失去了,哭着后悔,悔不当初。觉得人又在你手里了,就又开始作贱,毫不珍惜。

他看着我总是,温暖,温柔,宽容,包容,让人觉得好欺负,于是我又欺负起他来。

病快好了,该是时候修复我们的感情了。不,病快好了,我又能和他争吵了。

“你不生我气了?”

不,我说我还生气着,我生气地看着他抽气的脸,大声斥责给他上药的人:“你轻一点!”

他大病了一场,好像参透了什么人生的道理,和气的像是得了道的和尚,总是温柔的笑着。

“这里夫人来伺候,外面有的是地方要收拾,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离开了,那还没上完药的伤口便是我的,我坐到床边,把药一点一点抹在他的伤口上,听着他说:

“差一点就伤到要害,吓死我了。”

他受伤就昏迷了,哪有时间害怕,明明是吓死我了。

他问我:“你原谅我了?”

我不看他,一点一点抹着药膏:“没有。”

这个大夫缝的针真是太丑了,我一边抚摸着伤口一边可惜着。

突然,木怀哲伸手按了我的脑袋,下手很轻,我一下就挣扎开了,转头训斥他:“你别闹。”

他看着我,试探地问:“行不行?”

“不行。”

“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