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我,安心离开了。
我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走到屋外,下人们正趴在地上擦着血。我整日就住在这种地方,成日点着檀香,里屋柜子前有阿昌阔尔王的血,外屋的桌子旁有顾珩的血。这下好了,噩梦又添了一桩,我都能在梦里跟皇帝选妃一样翻牌子了。
我不能生气。我不能生气便是得让别人替我生气。
我吩咐下人:“去给皇上送碗红豆粥。”
“是。”一个下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了。
‘你知道永远不知道自己吃的哪口饭,喝得哪口……红豆粥,会突然害死自己是什么感受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木怀哲再想起来。
晚上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御书房,木怀哲正在批改着奏折。他看到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我。
我走到桌子旁,看着粥还放在那里。
我拿起来那碗红豆粥,搅着,舀起了一勺,放到嘴边。
“粥凉了。”他提醒我。
我喝了一口,放下碗便离开了。
我回去自己的房子吃晚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又过来了,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挥退了下人。
我本来就忍着胃里翻上来的恶心吃着饭,看到他过来更是没有胃口,便放了筷子,起身去向里屋。
还没走两步,听着他的声音响起。
“怀了我的孩子就让你那么不高兴。”